他的視線開始凝聚,他仿佛能夠感覺到,那只老鼠將會從第三根鋼管中鉆出來。
仿佛是在驗證他的想法,一只灰色的老鼠探著鼻子,從第三根鋼管中探出了腦袋。
身上的毛孔正在舒張,微風拂過汗毛,帶起一層酥癢,一只蚊子盤旋著往他的胳膊上落去,但還沒落下,就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忽然驚起。
那只老鼠倏地鉆回了鋼管中,不見了蹤影。
“呼!”
長舒了一口氣,費南緩緩將拉開的弓重新恢復原樣。
引弓不發的感覺有些難受,但空放是弓手的大忌,因為會對弓造成一定的損傷。
六十磅的弓已經很重了,費南開弓維持了十幾秒,手臂也感覺到有一絲發酸。
看來提升肌肉強度屬性還是很有必要的。
“好了。”
黃叔找了個鐵皮小盒子,把開好刃的箭頭裝進去,丟給了費南。
他的手藝很好,費南打開看了眼,箭頭兩邊的刃口均勻,閃著森冷的寒光。
“好手藝!”
費南比了個大拇指,背起弓包往黃叔車前走去。
“喂!開車小心一點啊!”黃叔追出來喊了句。
“知道啦!”費南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直接開出城寨,費南往港島行去。
已設定朱滔所在位置為目的地,現在為您導航……
港島某別墅區中,剛剛和向老大、飛龍以及肥九吃過飯回來的朱滔帶著一身酒氣,面色陰沉的聽著七個打手匯報情況。
啪!
一個煙灰缸被摔得粉碎。
“廢物!”朱滔震怒:“八個槍手去殺兩個人,結果反給人家搞掂!還被送去警局一個!我養你們這些飯桶有什么用?!”
打手們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事兒的確丟人,然而更丟人的是,這件事不知被誰傳了出去,結果被肥九得知了,在酒桌上狠損了朱滔一頓,所以他才這么生氣。
“老板,你別生氣,那個叫費南的小子的確不簡單。”
高約翰是朱滔的師爺,這會兒只有他敢說話。
發泄了下,朱滔也重新冷靜了下來。
他剛剛收編了姚先生的手下,正是用人之際,這些打手也都是他的心腹,自然不會重罰。
他只是敲打敲打他們。
不過從他們的描述中,朱滔也察覺到,那個費南的確不是個善茬。
一把彈弓就能對付八個槍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他也從譚成的手下口中得知,那個費南才是拍到譚成殺姚先生照片的人,費少華只不過是他推出來吸引眼球的。
難道就這樣算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姚先生的客戶接過來,把假鈔生意重新做起來,對付這個費南,只不過是為了面子。
但出來混,不就講究個面子嗎?
他剛放出話去要幫港島義安把面子掙回來,轉頭就在那個手上栽了跟頭,要是沒點表示,讓人家知道了,自己以后還怎么混?還怎么服眾?
酒精影響了他的判斷力,他只覺頭昏腦漲,心煩意亂。
擺了擺手,他吩咐說:“你們先下去吧!等我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打手們如釋重負,出了客廳。
高約翰上前來問:“老板,山貓那邊……?”
“山貓不敢出賣我的。”朱滔揉著太陽穴,問:“莎蓮娜上飛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