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敲了一陣架子鼓,很久沒玩這種重型樂器,鼓聲像重噪音霸占一切的時候,真叫一個酣暢淋漓。
他拿起鼓槌走到白鶴面前,一鼓槌下去,白鶴手里的酒杯瞬間崩裂四散。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大家都愣住。那位人到中年才堪稱大器晚成的江內網創始人,身子顫抖,微微有些訝異,隨即心虛低下頭。他想為自己解釋一二,葉秋的目光已經從他身上移開。
玻璃渣子不僅擦破白鶴的額頭,葉秋手上也被崩出傷口來,殷紅一片,但他不在乎。
葉秋在蕭紅心里樹立的溫暖有才大男孩的形象,瞬間崩塌一半。如果用看待一個普通年輕人的目光看他,那就大錯特錯。
照理說,白鶴私下聯系路川,把葉秋的底細和盤托出,算是直接促成了今天的會面,他應當居功至偉。葉秋口頭沒有一句嘉獎就罷了,還當眾對他警告,讓這位手底下管著二百號員工的企業家,下不來臺。
葉秋道:“你是不是覺得幫我找來路川,就算大功一件,即使背后出賣我,我也不會計較?白鶴啊白鶴,你真該好好想一想,人到中年才堪堪出頭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咱們幾個,說難聽點,是他媽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即使做不成兄弟,好歹做個同氣連枝的合作伙伴。別以為我不懂你心里的那點小九九,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那點狗屁流量?”
“你當真以為是你把路川找來的?我求你以后辦事用點腦子。”
葉秋這句話,不可謂不重。
出乎蕭紅意料之外,白鶴并未憤而起身,跟葉秋當面鑼對面鼓杠起來。他扶了扶眼鏡,居然服軟道:“是我的問題,我太心急了。下回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咱們關起門來不管如何爭吵,對外是一致的。”
葉秋道:“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你要是心里不爽,大可以找個致命機會陰我一把。我把丑話說在前面,你想搞我的時候,下手重點,最好是永無翻身之地的那種。我這人恩仇必報,甚至可以說瑕疵必報。”
“你要真覺得自己錯了,別弄幾句狗屁的客套話糊弄我。咱們幾個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行動比什么都強。”葉秋說完狠話,他的態度已經很直白了。別人我管不著,自己的隊伍,必須鐵桶一塊,容不得半點異心。自己人都不能一條心,將來還怎么一起打天下。
白鶴道:“你說的我懂了。”
葉秋道:“你是真懂還是假懂,我管不著。我只知道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你把我們當伙伴,就該做伙伴該做的事情。以后再有人從你那里吹耳邊風打探消息,知道該怎么處理了吧?”
白鶴點點頭,路川的女助理爬上他床頭,從他那里套出葉秋真實身份,看來以后還是少沾一些路邊的葷腥。尤其涉及葉秋的事情,嘴巴更得嚴一些。
葉秋道:“路川新劇的配樂,我打算開價200萬。這老小子原本是拿我當了備胎的,他給那男團的價碼,不會低于這個數。只是不知道他摸清我的底細后,會不會拿名氣卡報價。”
白鶴這才驚出一頭冷汗,原來他只做了壹,沒想到葉秋還有貳。星光公司股份里面,阿信和白鶴都是參了股的,占比還不低。公司多掙錢,大家都跟著沾光;公司少掙錢,大家的荷包吃虧,誰和錢過不去。
他把路川領上門來,打斷了葉秋待價而沽的計劃。現在的情況是,路川的劇組開機在即,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葉秋對蕭紅道:“紅姐,把東西給老白,讓他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