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算不得其樂融融,也不算是不歡而散,一頓飯后,幾人卻是各懷心思,唯有張鳳府一如既往該做什么便做什么,似乎全然沒有多想,但卻又什么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天王府很大,府中客房很多,因為并沒有多少人的關系,倒是顯得冷冷清清,如此一來張鳳府與葉白
(本章未完,請翻頁)
荷二人便占據了一整個庭院,黑寡婦對于山山水水極為有興趣,即便身在地下城之下,卻也能造出儼然一片小世界來,唯一不足之處大概便是弄不到一輪真月亮來高高掛在天上。
庭院中有一汪池水,池水中有游魚,水是流動的,魚兒活蹦亂跳,張鳳府手捧一把餌料揮揮灑灑,頗為安靜,唯獨一雙眼睛灼灼,似在沉思,又似在凝神貫注池中游魚,一把古樸無華的殺人刀就安安靜靜守候在一旁,任由從水中躍起的魚兒魚尾帶動水花將寶刀刀鞘打濕,如此一直到葉白荷緩步踱至身后亭臺之中才回過神來。
“這地下城真稀奇,第一層之中有溫泉,第二層之中還有池水,卻是不知道其他七層之中還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景致?”
葉白荷當先開口,張鳳府聞言,才將一捧餌料盡數灑進池水之中,隨后拍拍手站起身,看向身后這位當年欠了一刀的女子笑道:“你去過銷金窟?不然怎知一重天之中還有溫泉?”
葉白荷俯身坐在亭臺臺階之上,張鳳府挨著其一側也坐了下來,兩把刀相遇,竟都是一般無二的毫不引人注意,但二人卻都知道對方的刀倘若一出鞘,都將是這人間最可怕的殺戮兵器。
二人保持難得的默契誰也不去看對方的刀,葉白荷淡淡道:“黑寡婦去過的地方我都去過,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在李大仁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進入二重天?只因黑寡婦已經吸引了李大仁全部的注意力。”
張鳳府道:“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人,為何要在別人面前稱呼黑寡婦為離葶姐,而到了我面前卻是直呼其名?”
葉白荷道:“我雖不喜這江湖的阿諛奉承,卻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嘴巴甜一點,的確是會好辦事許多,今日你是否感覺出了有什么不對勁?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啰嗦的人,今日于飯桌之上問了那個問題,可是心中有什么自己的考量?”
張鳳府啞然失笑,即便二人早已心有靈犀,仍是為葉白荷對自己的了解感到無所適從。
心道也許二人不見面的這些年里,葉白荷從沒有過一刻放松過對自己的了解。
“你正是因為察覺到了我的心思,才會在飯桌之上截住我的話?你所修行之魔刀可不像是今日你這般做派。”
聞言魔刀二字,葉白荷一陣面色不自然,但仍是輕聲道:“須知練刀跟做人是兩碼事請,若是今日我不阻攔你,以黑寡婦脾氣,忍得了你一盞茶,卻不一定忍得了你一壺酒,到時候鬧僵了只會對大家都不好,倒不如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縱有千萬般事大,卻始終不如你我二人的刀來的更大,有什么事情又是手中的刀不能解決的?”
張鳳府道:“可若是提前不有個心理準備,等東窗事發的時候免不得一陣手忙腳亂。”
葉白荷道:“其實你的心里早就有了準備不是嗎?倘若他們真當我們是盟友,便不會對我們有所隱瞞,對我們隱瞞,其目的也只不過是為了卸磨殺驢而已,你早有心理準備,為何還要應承下來這件事情?”
張鳳府將一絲狠戾完美從雙眼之中遮掩下去,笑道:“我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他們利用我,我利用他們,至于替二重天參加什么大比,你知道我練刀這么多年從來都不是追求爭強好勝,我也不在乎輸贏,我只在乎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打進九重天最后一重,就在不久之前我才在入修羅窟當日見到了某個人,我現在已基本確定那家伙就在九重天之中,否則作為他寸步不離的下人,便不會出現在修羅窟之外,只是那人并沒認出我,這倒也無可厚非,他二人叛逃出天山時候,我還在亂葬崗里為了怎么活下去而發愁。”
“可是你到底還是活下來了,非但活下來了,還成為那一批弟子當中最為讓天山高層看重的一個,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