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只見有人在墻壁之上留下自己名字,又或者留下仇人名字,張鳳府這般直接刻畫下這幅圖案著實讓老人有些費解,事實上就在張鳳府刻下這幅圖案時候便有幾個惡鬼湊了過來,仔細觀摩這幅畫中含義。
老人不解道:“這老鼠代表一個人?”
張鳳府收了刀,笑道:“總不可能真的用刀殺一只老鼠,那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一點。”
老人道:“惡鬼又是誰?是你?”
張鳳府道:“沒錯,是我,我要殺一只老鼠,可我不知道這只老鼠究竟在哪里。”
“也許這老鼠是一個人的外號,可是每個人都可以是這只老鼠,而且這么做未必就能達到你的目的,你想引蛇出洞。”
老人一雙半瞇著的眼睛似乎想要洞穿張鳳府心思。
“不過這么做可能沒有多大的成效,以我看倒不如你直接在這墻壁之上刻下你要殺的人的名字,再留下相應的報酬,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愿意嘗試。”
“這個人有些不太一樣。”
張鳳府搖搖頭。
“我若刻下他的名字,恐怕最先遭殃的就是我,所以我不能冒這個險。”
“沒有人知道你究竟長什么樣子,他們只會記得你的這張面具,發布了任務,再決定付出的相應報酬,總會有人愿意幫你出手解決你的麻煩,我這里就是一個任務發布平臺,就算有恩怨,也是先找上我,只要我這里守口如瓶,沒人會追查到你身上來,”
“可我們畢竟才是初次見面。”
張鳳府遲疑不定,即便面前這位老人主動找上了自己說話,可輕信一個陌生人無異于是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更何況這個陌生人還是修羅道的原住民。
“我如何信的過你不會出賣我?”
老人沉聲道:“你可以信不過我,不過你應該相信一個你對他還有不少用處的人。”
張鳳府更加疑惑:“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我對你有用處?你連我長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如何篤定我對你有用處?”
老人再度道:“因為你即將有求于我,所以你就對我有用處,我們之間只是做了一筆交易,而且,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你要殺的人是誰。”
張鳳府身軀一震。
眼見洞府之中惡鬼四下人來人往,駝背老人站起身不過自己半人高,靠近刻畫老鼠那面墻壁以指力將用刀劃過的痕跡緩緩抹平,這份指力以及這份內力讓張鳳府目瞪口呆。
但洞府之中惡鬼似乎對此早習以為常,并不驚訝,只是當那只老鼠以及那把刀還有惡鬼兩字被老人抹去之后便再不圍觀,各自散去。
張鳳府再仔細打量這幾面墻壁或多或少都有人抹去不少名字的痕跡,想必那些人大多都早已做了別人刀下之鬼。
老人抹去字跡之后才將張鳳府葉白荷二人帶至洞府之中另外一處洞天,小洞府中五臟俱全,儼然便是老人獨居之所,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兩張凌亂的被褥,也有鍋碗瓢盆之物,不過張鳳府最為覺著不可思議的還是老人這洞府墻壁之上密密麻麻的被指力貫穿的小洞。
這老人怕武功甚為了得,張鳳府心道自己用盡全力以拈花指指力也能在墻壁上留下痕跡,但絕對做不到這般深入,即便是一旁葉白荷隔著面具亦是兩眼放光。
“多少年了,遇見的都是一些窩里斗的家伙,我還從未見過有人敢直接對十二道場主下手的,你是第一個。”
老人雙眼似乎永遠都睜不開,但就是如此一雙微微瞇了瞇的眼睛竟讓張鳳府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