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趙宸冷哼一聲,直視治,冷笑道:“我這犁有多好用,你心里很清楚,這事報上去,國府一定會厚加賞賜,得爵好幾級,你區區千錢就想弄到手,真以為我年少好欺?”
把戲被拆穿,治不僅沒有反省,反而變本加厲,指著趙宸喝道:“有我在,你休想報上去,你休想得爵。”
按照秦律,要把曲轅犁報上去,國府賞賜,需要通過治,他絕對不會允許的。
“你這樣厲害,咋不當里正呢?”趙宸不屑。
東陽里的里正是驚,當了幾十年的里正,地位不可撼動,即使治再牛氣,也不可能取代驚的,這話戳到治的痛處了,急吼吼的威脅,道:“你沒有父母,家里的田地無法耕種,我不會遣人幫你,看你能如何?”
求人不如求己!
趙宸之所以要做曲轅犁,就是不想求人,他要自己耕種,養活弟弟妹妹和自己,治這話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冷笑道:“你不遣人,我也不會餓死。”
“你可知,得罪我這個田嗇夫是何下場?”治臉孔扭曲了。
“你可知一句話‘莫欺少年窮’,我目今是窮,不代表我未來也窮,說不定我就發達了,到那時,你又何以自處?”趙宸是現代人,知道的東西可多了,隨便弄點東西出來,足以碾壓很多人。
“憑你?”治自然是不信。
“我年幼,還未成年,就做出了這么好用的犁,你焉知我還能不能再做出更好的東西呢?”趙宸信心十足,作為農業學院的高材生,他知道的農具可多了,曲轅犁只不過是個開端而已。
是啊,趙宸年幼,還未成年,就有如此巧思,做出曲轅犁這么好用的犁,他成年之后還了得?治犯怵,底氣不足,甩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一甩袍袖,疾步離去。
趙宸習慣性的摸著下巴,思索起來,小小田嗇夫自然是不可能阻擋得了他,但是,治從中作梗的話,曲轅犁上報得爵這事,會有些曲折,得想辦法應對。
最好是干掉治,就能一勞永逸。
正想著,治又回來了,抬腳就要進來。
“站住,你敢進來,我告你強闖民宅行兇。”趙宸厲喝一聲。
治抬起的右腳放了下來,臉色陰摯,道:“我的束脯,給我。”
“你說甚呢?你都送給我了,還想要回去,你還要不要臉?”趙宸一點還束脯的意思也沒有,理直氣壯。
治差點沒給氣吐血,事情沒有辦成,你不該把束脯還給我嗎?究竟誰不要臉?
“給我。”治抬腿就要進來。
“你敢踏進一步,我就高喊你行兇殺人,你信不信?”趙宸扯起嗓子尖叫起來:“救命啊……”
“你你你……”強闖民宅,這是重罪,就是趙宸把治殺了,治也是白死,治很想闖進來,又不敢,只得指點趙宸一陣,恨恨的離去。
事功沒有得到,還賠上一塊束脯,真不劃算,治真不想在這里多呆片時,走得飛快,很快就沒影了。
趙宸得意的一笑,弟弟妹妹見到肉的眼睛都綠了,我會還給你?做夢吧。
有道是“不嫖白不嫖,嫖了也是白嫖”,到了我手里的肉,怎能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