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當面打開信封,看到里面的一沓綠鈔后頓時露出興奮的笑容。隨即,又用力一腳踢中了林修遠的腹部。那劇烈的絞痛感頓時讓林修遠猶如一只脆弱的蝦米般弓著背脊,喉嚨中發出痛苦的聲響。
“不許報警,否則,你知道會發生什么?”
或許是覺得林修遠實在沒什么威脅,黑人壯漢心不在焉的恐嚇了林修遠幾句后便和同伴嘻嘻哈哈的離開了,似乎對他們來說,林修遠這樣的人根本沒什么反抗能力,甚至連象征性的威脅都不準備多說幾句。
“你們……你們這些混蛋……”
劇烈的痛苦讓林修遠面目扭曲,他掙扎的想要爬起,但痛苦讓他根本直不起身,只能雙手撐在玻璃碎屑中,半跪著劇烈喘息。
鋒利的玻璃渣很快便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從指縫中溢出,染紅了他中指上所佩戴的一枚玉石戒指。此刻的劇痛讓他忽略了戒指上一閃而逝的綠光,他掙扎著蹣跚坐起,小心的摸摸了自己的肋部,那強烈的刺痛感讓他立即診斷出自己的至少是肋骨挫傷。而滿口的鮮血和瞬間腫大的下顎則讓他有些腦袋發懵,應該是有輕微的腦震蕩。
“看來……我在他們眼中是無威脅的角色……是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
林修遠從對方的態度中判斷出了些什么,他虛弱的劇烈喘息,一直過了好久才恢復一點力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扶著門框,跌跌撞撞的走進屋里。
精神上的疲勞和**上的痛苦讓他頭重腳輕,腦震蕩所產生的后遺癥讓他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只走了幾步,他便失去了渾身的力氣,跌坐在墻角邊,腦袋昏昏沉沉。
他感覺天越來越黑,而眼皮則越來越沉,直到無盡的黑暗將自己完全吞噬……
當林修遠再次恢復意識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就像是林修志一直所說的那樣,他虛弱的身體讓他僅是挨了一拳就整整昏迷了一整天。而當他醒來后,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拆散了又把碎骨重新裝了一遍一樣渾身都痛,似乎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能讓他痛的嘶牙咧嘴。
佝僂著背撐墻站起,肋部的劇痛讓他根本就直不起腰來。現在的他甚至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向洗手池。滿口的血腥味和腫脹的牙槽讓他很不舒服,但是身體的本能需求卻讓他擰開龍頭,大口的喝下冰涼的生水。
足足喝下了近一升水后,林修遠才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些許活力,他嘶牙咧嘴的小心洗去臉上和手上的血跡。
昨天從警局回來后,他根本沒來得及洗去身上的血污便在店門口遭遇了襲擊,這讓他的手上和身上既有弟弟修志的血,又有自己的血。現在血液干涸后,大塊的血污在清水中散開,很快,一盆清水便變成了一盤血水。
愣愣的看著自己和弟弟的血在水中相融不分彼此,林修遠的眼中再次閃過復仇的怒火。但突然間,一絲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他下意識的回頭。
“呃?”
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身后,林修遠閃過疑惑的神色。
在剛才,他分明感覺到林修志似乎就在自己身邊,就如以往一樣,可……
“是幻覺吧,修志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失望的低下頭,林修遠用力搖搖腦袋,但當眼角的余光往向已是一盤血水的水池時,他發現水波似乎有一種奇妙的變化,很細微,但是卻并不是如常規那樣的圓形輻射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