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的黑暗中,密密麻麻站了五六十人,把斯諾克廳靠近鋼琴角落的這一半幾乎圍的水泄不通,而且手里全都拎著橡膠棍。
偶爾有人想要作勢靠近,祝三愿就悠閑的拉扯一下狗鏈,王麒則順從的停下朗誦,朝著自己那群手下發出狗叫聲,逼退眾人。
“狗在什么時候最好用,天黑的時候,王老板,不是你這幫員工想渾水摸魚斷電救你,我都想不到用你來幫我看門。”杜三懶散的說了一句。
學狗叫固然丟人,可是不學的話,王麒摸了摸已經被割斷一半的左耳朵,當活著的狗總比當死了的人好,面子丟了還可以再撿起來,命丟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合約里規定,房屋不得違反國家相關法律法規使用,可是你的會所,涉黃,涉毒,涉賭,還兼做高利貸生意,依照合約,甲方有權收回房租,并且追討違約金,王老板,我沒說錯吧?”祝三愿沒有理會王麒手下的威脅,而是對王麒問道。
“沒有沒有沒有……都是我的錯!”王麒連聲答應。
被無視的安保主管加重語氣:“我讓你放人!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省省力氣。”祝三愿朝對方一笑:“我先打個電話,打完電話再聊放人的問題。”
祝三愿拿起王麒的手機,撥通了110:“喂,公安局嗎?我要報案……”
“小三!”一個滄桑的男聲突然在眾人身后的門口方向響起。
所有人都回頭尋聲望去,祝三愿更是聽到聲音后站起身朝著門口望去:
“七叔,有什么事打個電話不好嗎?這么大雨你怎么親自來了?”
王麒大著膽子朝外望去,借著無數手機手電筒的光芒,他看見被祝三愿稱為七叔的老頭子一身黑色西裝,一把黑色雨傘立在門口處,臉色惶然。
看到七叔這幅臉色,祝三愿臉上的輕松變成了凝重,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嘉夜會所的安保們下意識為氣場突然轉變的祝三愿讓出一條路,任由祝三愿走到了七叔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七叔?”祝三愿看著有幾分失魂落魄的七叔問道。
七叔盯著祝三愿抖著嘴角說道:“你父母的墳被刨了,東西……東西也丟了。”
天邊一道閃電猛然劃過,照亮大廳,讓所有人的面孔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慘白。
“轟隆!”一聲怒雷如同在眾人耳邊炸響!
祝三愿取出香煙叼在嘴里,打著了zippo,火焰騰起點燃香煙的瞬間,他扭頭看向已經掙扎站起身的王麒,讓王麒覺得自己像是被頭兇殘,暴虐的狼盯住,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再度跪倒,耳邊響起祝三愿和他說過的一句話:
“我這個人有個問題,就是容不得別人對我父母不尊重。”
祝三愿叼著香煙,接過七叔手里的雨傘,拍拍七叔的肩膀:“放心,我去找回來,對了,七叔,懶得回去收拾,幫我隨身帶的這張銀行卡轉些錢,當這段時間的開支。”
說完,祝三愿撐著黑色的雨傘,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