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愿關掉手機攝像功能時,魏立軍和戴斌還在跟張圣夫糾纏不清,而那個隨后而來的中年啞巴,看起來就是個純粹的和事佬,試圖拉開抓住張圣夫不放的戴斌,卻又屢屢失敗,著急得在三人中間來回穿梭。
“喂!”
祝三愿從墓園辦公室里走出來,沖著不遠處糾纏的幾人喊了一聲,一邊靠近一邊說道,“讓你們兩個幫我做點事,又在這偷懶?”
墓園處,張圣夫、魏立軍和戴斌同時扭回頭望向祝三愿,中年啞巴反應最慢,等到三人都回頭后,方才后知后覺扭臉望去。
“一天天的,拿工資的時候比誰都積極,讓你們辦點正事沒一個上心的……”
祝三愿嘴里嘟囔著,低頭小心翼翼從一個個墳墓前跨過,身后跟著亦步亦趨的陳亮。
來到魏立軍和戴斌面前,祝三愿還欲再張口呵斥幾句,見戴斌仍抓著張圣夫不放,詫異問道:“看著面熟,誰啊?”
“老……老……老板,這位是邙……邙……邙山大學……”魏立軍站出來,試圖解釋清楚這件事。
“停停停!磕磕巴巴的話都說不清楚。”祝三愿沒好氣地瞪了魏立軍一眼,望向戴斌,“你來說。”
這是戴斌時隔近兩個月再一次見到祝三愿,他和祝三愿本來就只見過一兩次,對方還割斷了他的氣管,而現在這家伙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么,要不是脖子上還裹著紗布,戴斌都幾乎以為是自己記錯了。
“這位先生你好,又見面了。”
就在戴斌一愣神的功夫,張圣夫已經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不滿,“我是邙山大學的老師,上次你開車出事故的時候我們見過面。”
祝三愿將目光移到張圣夫臉上,認真上下打量一番,恍然大悟般一拍腦袋:“嘖!你看我這個記性,認識認識,上回在家具城還遇到過你。”
戴斌一手還抓著張圣夫不放,另一只手一指身后第三排祝三愿父母的墓穴,插話說道:“我們在這里盯了一下午,就只有他一個人過來祭拜。”
祝三愿順著戴斌手指方向望去,第三排第五塊墓碑前果然擺著鮮花水果,三柱線香燃燒過半,煙氣還在裊裊上升。
祝三愿揮揮手,示意戴斌松開張圣夫,然后親熱的攬住張圣夫的脖子,張圣夫似乎并不喜歡陌生人跟自己貼這么近,有些抵觸的想要擺脫祝三愿,祝三愿手臂用力,將他攬的更緊幾分。
“大學老師是吧?”祝三愿攬著張圣夫,一邊向父母的墓穴靠近,一邊開口說道,“你是教什么的?不年不節來墓園祭拜?墓主跟你什么關系?”
從祝三愿過來后就一直沒有開口的中年啞巴不動聲色近前一步,一枚鋒利的刀片順著袖子滑出,被他夾在兩根手指間。
張圣夫用足力氣一把推開祝三愿,神色憤懣:“跟你有什么關系!你究竟想干什么!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被推開的祝三愿退了兩步,夸張舉高雙手,笑容可掬道:“報警?好主意!用不用我幫你打114查一下報警電話是多少?”
張圣夫不知所謂的搖搖頭,氣沖沖取出手機,果真撥通110報警電話:“警官你好,我報案。是,我現在在百福山墓園a區,有人非法拘禁不準我離開。對沒錯,百福山墓園a區,希望你們快點派人過來,謝謝。”
“不愧是大學老師,非法拘禁這個詞我就想不到。”聽完張圣夫報警全過程后,祝三愿拍了拍手,隨后也摸出手機沖張圣夫晃了晃,“大家都是文明人,你等我也報個警說明下情況。”
祝三愿從通訊錄里翻到徐震的名字,撥通后將手機放在耳邊,臉上還沖張圣夫微笑致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