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海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看著張圣夫點頭道:“原來還有這層關系,那張教授您今天就更得留下來了。是這么個事,我就長話短說吧,前段時間聽說有一批文物要流到國外去,我一琢磨這不行啊,咱們老祖宗的東西怎么能落在外國人手里呢?所以我就把它給全買了下來,但是您二位也知道,我就是一商人,哪兒懂什么文物,再一琢磨還是得交給博物館收藏,否則一直擺在我家里不見天日,那跟流到國外有什么區別?”
陳柏舟雖然來之前就知道霍天海的心意,但此時聽他親口說出來,臉上仍忍不住露出激動之色,沖霍天海頻頻點頭。
霍天海頓了頓,繼續補充道:“張教授,其實我這次請您和陳館長過來,除了這頓飯,主要還是想請兩位幫忙掌掌眼,看看我這回收的東西有沒有收藏價值,要是有的話,沒別的,全當我為國家做貢獻,都捐給博物館。”
陳柏舟聞言臉上泛起激動的紅潮:“霍先生,我先替邙山市博物館謝謝你,回頭我聯系宣傳部,再搞一個宣傳宴會,讓邙山市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做的貢獻。”
霍天海擺擺手:“別別別,陳館長,我這次請您過來就是不想像之前一樣張揚,咱們這樣,一切從簡,我現在讓人把東西取過來,您跟張教授鑒定一下都有哪些是有收藏價值的,回頭我讓人送去博物館,也別提我的名字,不然搞得我好像跟那些個明星一樣,來回用這種手段炒作自己。”
陳柏舟聽完霍天海這番話,感動的差點沒掉下眼淚,他一個博物館副館長本來就不算什么實權派,因為捐贈這種事來回去宣傳部刷臉,一來二去難免也會遭人煩,本來還想著這次捐贈儀式用什么由頭說服宣傳部那幫人,沒想到霍天海一句一切從簡,直接幫他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
“霍先生,這不合適吧?”
雖然對方嘴上這么說,但陳柏舟還是要客氣一下,何況就憑霍天海接連給邙山博物館增加的這些藏品,陳柏舟覺得就算舍了這張臉不要也得對得起人家,“民間捐贈是博物館收藏的重要補充,政策上肯定是有鼓勵和倡導的,你這種愛國行為絕對值得宣傳!”
“有什么不合適的。”霍天海笑著看了張圣夫一眼,再度望向陳柏舟,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氣干云模樣:“陳館長,我這個人雖然沒什么文化,但是也念過書,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能忘本!我的初衷就是咱們國家的東西就得留在咱們國家給老百姓觀賞,不求名不求利,您要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回頭私下給我發個獎狀,我裱好了貼在家里給孩子們做個榜樣就行。”
陳柏舟搓著手:“哎呀,這實在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霍天海不以為意地笑笑,吩咐兩名侍應生將桌子打掃干凈,然后轉頭對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女侍應說道:“讓許秘書把我準備好的東西送進來。”
等女侍應照吩咐出離包廂后,霍天海再度望向張圣夫:“張教授,咱倆就別站在門口矯情了,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我有個朋友在網上拜讀了您的論文,這次借著從粵港飛過來跟我談生意的機會,特意打算跟您當面討教,您賞個臉?”
話說到這份上,陳柏舟都覺得臉上發燒,也跟著拉了張圣夫一把,半開玩笑道:“張教授,學生都從粵港慕名而來了,怎么也得給人家講講課吧?”
張圣夫無奈的搖搖頭,在陳柏舟的拉扯下順勢坐回椅子,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霍老板,你那位朋友也是研究歷史的?”
正欲折返回自己座位的霍天海聞言腳步一頓,扭過臉來笑著說道:“她叫李美兒,跟我合作搞點貿易生意,粵港本地人,一直對歷史很感興趣,跟您肯定有得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