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陳七今夜宴請眾匪,賀許權得勝,見許權溫文爾雅,禮賢下士,不似軍士而似書生,問其出生才知其為域內將二代,酒過三巡,許權與眾匪相談甚歡,眾匪皆已忘仇,與其冰釋前嫌。
宴畢,陳七執筆書信一封,遣人星夜送至蒼讓處,信大意為:蒼老爺近日可安然無恙否?錢老爺現居于吾處,毫發無損,不知汝意如何?
蒼讓接信,欣喜若狂若狂,只書四字遣人回信:悉聽尊便。
陳七閱覽畢,請人見錢寧押來,錢寧遭五花大綁送至堂中,陳七見其蓬頭垢面,衣履闌珊,問曰“不知錢老爺近日安然無恙否?”
錢寧顫顫巍巍,抬頭問曰“吾子尚在何處?”
陳七聞之,笑曰“錢老爺莫急嘛......待錢老爺將禮送來,我自會將令郎毫發無損送回錢府。”
錢寧知陳七詭譎,執意先視其子,見其安然無恙,即刻書信令人將財產送至,陳七,暗召許權,自入后堂,許權避開錢寧至府中后堂,見陳七今日一反常態身著男裝,男裝甚緊,反倒襯托其身段,問其故,陳七笑而不語。
說陳七數日前聚眾飲,酒至半酣,忽聞錢寧之子被匪眾擒至蘊靈山,不假思索即刻令人將其制成人彘,今日錢寧執意見其子,如若將其子押至府中,錢寧見愛子體無完膚,必將悲痛欲絕,陳七亦無利可獲矣。
許權請陳七居于后堂稍安勿躁,自入內堂,錢寧見許權至,面如土色,許權坐定,笑曰“錢老爺今日好氣色。”
錢寧雖貪生怕死,獨愛其子,見許權如今已落草為寇,在寨中似有地位,苦苦哀求曰“許寨主,昔日所作所為是吾之錯,可吾子乃仁義之士,他若不入林尋汝,怎會落入匪寇手中?”
許權聞之,暗中長嘆,心如止水曰“令郎之恩,吾來日必報之,而汝之過,若何?”
錢寧聞之,深知其意,曰“待吾見過吾子,即可令人將金圓百萬全數送至此處,若何?”
許權聞之,再三熟慮曰“不可,郎見若見汝近日淪落至此,羞愧難當,如若其自尋短見,如之奈何?”
錢寧聞言,答曰“可否隔簾相視?”
許權然之,請人取來紗簾,又暗請一身材體貌與錢億相近者座于簾內,錢寧坐于簾外觀之,錢寧見其人雖似愛子,亦是將信將疑,待許權自簾后取來一玉佩,置于錢寧掌中,那玉佩原為錢億贈予許權之物,今取來,詐稱為錢億贈予錢寧之物。
錢寧見玉佩,疑信參半,也只得書信一封遣人倍道而行送至宅中,錢家宅老仆見信,即刻令人攜金圓百萬贈至蘊靈山。
許權別過陳七,疾步至一房前,入房見錢億如今已不成人形,本應死,今卻一息尚存,許權上前輕撫其殘臂,竟痛哭流涕曰“是吾負汝......吾負汝也。”
錢億知來者為許權,以指沾血,于地作字,許權視之,見錢億于地寫道“望兄莫忘昔日之情,救吾父性命。”
許權知其失聰,輕撫其掌允諾,錢億如釋重負,斷氣身亡,許權亦是淚如泉涌,請人將其于山峰安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