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別墅三樓的陽臺上,黃安情身著白色練功服在打擊著一只木人樁。
兩米多高的木人樁,通體呈紅褐色,隱隱約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全是貨真價實的檀木。樁身光滑明亮,明顯使用的有些年頭了。
“噔、噔、噔......”
木人樁在黃安情的擊打撥弄下時發出陣陣聲響。
她手上的動作并算優美,時快時慢、時上時下看上去有一種凌亂的感覺。
但一旁的黃三知道,別看自家小姐手里的動作雜亂無章,但真打到人身上可是很疼的。
黃三怎么知道?
當然是整天挨揍挨出來的。
黃安情在十歲的時候拜東南亞華人拳師白流鄉為師學習形意拳。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她將拳法練到了白流鄉也無法再教導的地步。
身為一代大師唐維祿的二代親傳弟子,白流鄉說無法再教,那只有一個原因。
黃安情的功夫已經大成,其余的唯有靠水滴石穿來進步。
這可就苦了黃三。
從那時候開始,黃三就從保鏢不知道怎么變成了陪練。
三天一切磋,五天一交手。
整整五年。
開始的時候,黃安情還是按照白流鄉教的拳法套路,同樣從小就練武的黃三完全可以輕松應付,但后來不知道怎么了,黃安情一改套路打法盡走下三路進攻路線,打的黃三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開始到后來的時間,只有兩個多月。
這兩個多月對五年而言那是何其漫長,這其中的辛酸,黃三想想都是淚。
“噔、噔噔、噔噔噔。”
連續響著的木人樁讓黃三不由自主感覺眼圈有些生疼,到現在,他的黑眼圈都還沒下去呢。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
黃三就不明白了,自家小姐小時候明明很文靜的一女生,怎么好端端就成了暴力女。
當然,暴力這兩個字,黃三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瘋子不讓說瘋子,傻子不讓說傻子,暴力狂也不能聽到暴力狂的。
“都是那小王八給坑的。”
噔噔之聲中,眼皮的肌肉跳動讓黃三眼珠子跟著快速轉動起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蠢蠢欲動著。
“小姐。昨天我們在那邊收了一大批貨,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噔、噔、噔...”
“那小子和一個叫何家駒的人對上了,我查了下,是香江虎頭幫的人......”
“噔......”
黃安情手里的動作為之一頓,眸子也下意識閃了下。
“沒什么問題吧?”
“暫時沒什么問題,就是跟何家駒在叫價上起了點小矛盾,何家駒心里不舒服,就不陰不陽說了兩句。不過那小子也確實囂張的確實過分了點,故意刺激何家駒,說他手里那些錢都不是自己的,還說虧光也無所謂......”
“咚!”
一聲巨響,黃三連忙低頭。
他知道,自己小姐這是要揍人了。
“對了,那小子昨天還跟那個老陶商量著要開一家公司......”
黃三適時又補充了一句。
“咚咚咚...”
連續幾聲震耳欲動的聲響,動靜之大讓人懷疑木人樁會不會被生生打碎。
低著頭的黃三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如果不是黑眼圈稍微破壞了形象,這時候笑著的黃三其實挺帥的。
自從認識沈浪,黃三就一直覺得很不順眼。
沒有為什么。
看不順眼一個人,很多時候可能只是看著不順眼。不過那時候,黃三也只是覺得看著不是很順眼罷了。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黃三發現,沈浪好像是一個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