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莫要客氣。其實妾身和嬰寧,都是承蒙公子的再造之恩,才得以重拾人間煙火。能為公子略盡綿薄,妾身已是心懷大慰。”
“蘇公子的制琴技藝,有奪天地造化之功。”
“如假以不同材質,公子所造之琴,其琴音之魅惑,足以亂三界心智。讓公子在六道行走,如履平地……”
說到這,美婦側臉看了蘇畫一眼。
此時美婦的手臂仍然搭在蘇畫的另一側肩上。
她整個人的身子,隨著轉頭這么一看,就幾乎與蘇畫面對面地相擁在一起一般。
蘇畫早已心神大亂。
委頓許久的雄雞,也再次倔強地昂起了頭顱。
美婦似乎有所感知,嫣然一笑。蘇畫的整個身子立刻就如著火了一般。
美婦不失時機地隨即說道:
“公子想必已經知道,嬰寧實乃狐媚,賤妾則屬鬼身。嬰寧實乃妾身的養女。母女二人在閻浮提世界已沉睡千年之久,竟被公子以琴音喚醒。這才得以有緣面見公子……”
“蘇公子琴音的魔力,不但妾身和嬰寧是個明證,適才公子在途經“死人溝”之時,千百諸鬼都在叩拜公子,以求公子指點善業之所,感得殊勝果報,期望早入六道輪回。”
“這些都不是你的幻覺,而都是你超能力的明證。所以公子前往借身之后,只要因緣際會獲得某些制琴材質,不但目前的困頓日子很快就會得以改善,并且隨著威德累積,步入四禪諸天也并非難事。”
蘇畫并不懂什么四禪諸天和閻浮提所指何物。
只要能擁有那個少年的身材和顏值,過上一段揚眉吐氣的日子,足矣。
其他的,他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嬰寧不知何時早已離開了屋子。
美婦見蘇畫已經心無掛礙,去意已決,這才送上身子,讓蘇畫肆意妄為。
蘇畫在這個村落住了七天。
實實在在地過了七天神仙般的日子。
美婦和嬰寧輪流侍寢。
蘇畫就像實驗室里的小白鼠一樣。
對一個雌性沒了性趣后,另一個雌性立馬送上前來。
他也就再次奮起神威。
到了第七日夜間。
再次與美婦一番大戰后,蘇畫渾身已經像水洗一樣。
他神志恍惚,自知命不久矣。
遙遙見到上官梅蘭正向他招手。
蘇畫大叫一聲,終于撒手而去。
就像賈瑞正照風月寶鑒一樣。
只是蘇畫的手上,并沒有那柄鏡子而已。
一縷渾渾噩噩的幽魂,在某種力量的策動下,于黑暗中飛速穿行。
天邊剛剛泛出微光之際,蘇畫遠遠地終于見到了那座潔白的雪峰。
“夫人誠不我欺也!”
他這里心念剛一動間,就忽然不受控制地,一頭扎進了一座泥土簇新的墳墓里。
……
辰時(早上**點鐘)剛到,一支送葬的隊伍就來到了雪峰下的一片墓地。
從這支送葬隊伍到達墓地的這一刻起,一株老槐樹的樹洞里,就有一雙雪狐的眼睛定定地緊盯著。直到送葬隊伍全部離開,那雙雪狐的眼睛仍然緊緊盯在了那處新墳上。
這一盯就一直盯到了下半夜。
子時(晚十一點至凌晨一點)剛過不久,三個黑影摸到了那座新墳。
一陣鍬鎬之聲后,三人開始開棺。
棺蓋剛一打開,三人就一起把手伸進了棺槨里,似乎要取什么東西。
“媽呀……鬼呀……”
隨著幾聲恐怖至極的慘叫,三人齊齊地一個后仰就全都翻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棺槨內一個人影坐了起來。
樹洞里的雪狐看到這一幕,忽然呲牙笑了起來。
然而只是剛“哈哈哈”地笑了兩聲,她就立刻用一只爪子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