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爺兩只黑亮的小眼睛瞪得滾圓,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袁弘把鋼槍插進地面,攤手笑道:“鼠爺真是好記性,我們上次見面還是五年前吧?”
鼠爺嘴邊的短須輕輕抖動,舉手示意其他人收手,“真的是你?上次見面你可還是個毛頭小子,如今已是元嬰修為,看來這天靈根……果真不同凡響啊。”
袁弘哈哈一笑,眼神卻變得沉著,“東西雖好,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手下小的們不知是你,如有冒犯還請寬饒。”鼠爺布滿傷疤的削瘦臉頰綻放一個笑容,吩咐左右道:“你們去準備房間,好生招待三位。”
“小人只是混口飯吃,沒有針對三位的意思。”汪暢疑惑地扇動兩只耳朵,朝三人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嘶啞,難以想象這樣的嗓音也能裝作稚嫩的童聲。
“明白明白。”袁弘笑著擺了擺手,汪暢帶著其余的人轉身離開,剩下鼠爺一人。
“你來這莽原黑市中做什么?”鼠爺搖動短須,手中揉捏著一對核桃,不亢不卑地問道。
袁弘微微抱拳,笑道:“我與這兩位來莽原是一同參加高考。”
鼠爺揚了揚細長的眉毛,黑寶石似的小眼滴溜溜轉著,眼神掃過神色自若的任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會兒躲在任真背后的白蕓。
“最近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天庭之前還來過人,囑咐我們這半年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鼠爺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在這破巷子里說話總歸不好,還請三位來寒舍光顧,我最近得了一包上好的茶葉……”
袁弘再次拱手道:“承蒙好意,我們還要趕路,還是不叨擾前輩了。”
鼠爺雙目頓時微寒,寬大的皮襖微微鼓起,磅礴靈氣蕩漾開來,小巷中頓時沙塵飛揚。
“怎么,你是不打算給我薄面嘍?”
袁弘斂起臉色,不好做聲,眼角余光瞥向任真。
任真笑了起來,嘻嘻哈哈道:“你就答應前輩得了,我們趕路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只要能走到星雪山,還怕不及格不成?再說這些天嚼肉干都嚼膩了,恭敬不如從命,不知晚輩能不能也蹭頓飯?”
袁弘見任真如此打算,也不再拒絕,笑道:“既然任兄都這么餓了,那就蹭一頓再走好了,麻煩鼠爺您了。”
“府上已備好酒菜,兩位兄弟只管放心吃喝!”鼠爺兩只黑晶小眼左右晃動一番,看向任真的眼神越發玩味兒,就連袁弘都要看這小子的眼色。
于是三人跟在鼠爺身后,全然沒了逃跑的打算,穿過歪七扭八的巷子,來到一處富麗堂皇的大宅前。
鼠爺托辭換衣離去,吩咐兩位人高馬大的仆人帶路。
任真跟隨仆從跨過高高門檻,好奇地打量園中千奇百怪的山石,一只胳膊被緊張兮兮的白蕓死死抱緊。
房間中擺設樸素,一張紅木方桌上擺滿熱騰騰的各色菜肴,四把椅子整齊擺好。
袁弘大方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白蕓猶豫片刻,選擇坐在袁弘與任真之間,離首座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