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鼠爺便邁著碎步進來,一身皮襖換做朱紅的綢緞,分外喜慶。
任真絲毫沒在意飯菜下毒的問題,鼠爺動筷子后,馬上跟著夾起一塊排骨,運筷如飛,狼吞虎咽。
四人寒暄一陣,鼠爺并沒有與袁弘聊太多,反而與任真略微說了些高考的話題。
“沒想到這天庭的考試,如今妖族也能參加了啊。”鼠爺頗具深意地望向對面戴著兜帽的白蕓,惹得后者像被雷擊中一樣打了個顫,筷中肉塊掉在了桌上。
袁弘連忙解圍,笑道:“半月山與天庭近些年交好,每年可以派出族中年輕人參加高考,獲得去天庭高級仙校學習的機會。”
“與天庭交好……”鼠王雖然有些懷疑,但是自己對天庭的事情并不了解,也沒法篤定袁弘在說謊。
“前幾日,有一隊地獄干部經過了黑市。”鼠王話鋒一轉,裝作心不在焉地隨口說道:“不知道他們有什么動作。”
袁弘身體頓時一僵,筷子卻沒有停下,嚴絲合縫地掩飾下內心的震驚,假意頗有興趣道:“高考時節跑來莽原,還如此深入,不知這群人來找些什么,或許是有人假借地獄名號不成?”
鼠王捋了捋嘴邊短須,“并不像是假扮,這黑市中向來魚龍混雜,若是真有地獄的人出沒,他們豈不是會露餡了?深入莽原……或許是去星雪山……”
這次輪到白蕓僵住,幸好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竹筷,并沒有特別明顯的慌張。
吃過飯后,鼠王又叫來仆人吩咐道:“帶幾位去客房休息,飯后就要小憩一會兒方才愜意啊,你們說是不是?”
任真沒有拒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起身跟在仆人身后,白蕓連忙跟上,袁弘也站起身來。
“袁弘兄弟請留步。”鼠王伸手剔牙,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兩個敘敘舊如何?”
袁弘頓時面色冰冷,扭過頭卻又堆起笑容,“你們兩個先去休息,我隨后就到。”
任真聳了聳肩,與白蕓二人跟著仆從去了客房。
“我們怎么辦?”白蕓見仆從關門離去,急不可耐地問道。
任真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等袁弘回來,我們就跑。”
“那個鼠爺可是煉虛期!”白蕓有些不安。
“無妨,我有辦法。”任真審視著神竅之中那道銀色劍氣,緩緩開口道:“等袁弘帶回情報,我們便伺機逃跑。這鼠爺千方百計拖住我們,想必已經在暗中求援,他一個煉虛,對付我們三個元嬰總還是不太容易的。”
“你真有辦法?”白蕓神神秘秘地湊到跟前,兩只貓耳打著轉,似乎是害怕有人偷聽。
任真輕輕點頭,眉目深鎖地注視門外。
兩人的腳步聲臨近,袁弘在雜役的帶領下來到房間中,推卻了再找一件房的殷勤,自顧自關上了門。
“這次可壞了。”袁弘插上門閂,扭頭向二人說道:“我們可能走不出這黑市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