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修行,神識的變化幾乎感受不到,只是雙目視野好像開闊了一些。
任真臉色蒼白地站起身,雙手抖個不停。
再修煉下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只得循著來路回小院休息。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他渾身虛脫地走在山林中,精神疲憊不堪,額角陣痛,“為什么總是修煉折磨自己的法術……”
月輝照耀下,任真忽地想起基前輩,他或許會喜歡‘三心三昧’吧……
“師弟,你回來了?”剛到峰頂,任真便看到大師兄等在門口,系著圍裙笑道:“我還正打算出去找你呢。”
大師兄發現任真狀態不對,斂起神色,瞪大眼睛問道:“你修煉‘三心三昧’了?”
任真虛弱地笑了笑,搖搖晃晃地走進院子里,一頭鉆進房中,沒了動靜。
再醒來時,日頭已經高起,任真捂著額頭起身,如同宿醉一般,腦中翻江倒海。
門外一陣竹枝掃帚窸窣聲,大師兄的身影忽然停下,推開房門。
“師弟,你醒了?我去幫你熱下飯菜。”大師兄笑容和煦,眼神隱約有些擔憂,“師父吩咐,你醒過來去找他。”
任真點頭道謝,呲牙敲開師父房門。
老人翹著腿躺在藤椅上,手里端著裂口咖啡杯,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師父你找我?”任真忍痛問道,腦海亂成一團。
老人微微睜眼,看了一會兒,滿意地說道:“嗯,還不錯,繼續修煉,正式開學前將第一重練至小成。”
“啊?”任真眼角抽搐道:“一個月?”
任真哭喪著臉走向廚房,接過大師兄遞出的一碗白粥。
“師弟,你還好吧?”大師兄關切道。
任真欲哭無淚地抬起頭,說不出一句話。
之后的一個月,任真每時每刻都在痛楚中度過,每天被折磨得生死不如,頭顱仿佛要被扯成兩半,多虧幽綠手鐲涼潤,才堅持下來。
終于,在開學前一晚,任真神竅發生了變化。
原本凝聚的神識微微突出一塊,這就是用靈力牽扯一個月的成果。
他吐了一口氣,緩緩睜眼,最初修煉時的疼痛逐漸適應,看到成果誕生,不免有些欣喜,這一個月總算沒有白白忍受。
月華灑落,一只蛾蟲飛舞在夏夜,撲扇著翅膀經過任真眼前。
任真眼睛盯著空中粉白的蛾蟲,同時還能注意到泥土中滾爬甲蟲,略微有了一心二用之意。
“等第一重修煉完成,我豈不是可以一邊使紫電破妄雷,一邊使紫凰火?”任真藏不住內心激動,呢喃道:“簡直就像分身一樣!”
雖然腦子里殘留刺痛,任真當晚還是心滿意足地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差點睡過頭,一路狂奔跑下紫虛峰。
圣元仙校的新生會一起上半年課,然后再參加考試,分往各峰。
新生們上課的地點在七峰包圍的峽谷中,宿舍也在其中,任真屬于特殊情況,不但提前來到了學校,還直接分入紫虛峰。
大師兄幾天前帶回了任真的校服,黑色大襟武服,系著一條絳紫腰帶,代表紫虛峰,掛一件內門弟子才有的白色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