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憨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不生氣?”
“不生氣!”
“真不生氣?”
“有完沒完?屁大點事,搞得神神秘秘的,少爺還不想聽了。幫忙去!”
“唉。”池二憨傻樂著轉身而去。
可走了兩步,又回來了,“少爺可不能放周公子去福州。”
吳爭有些愣了,往周思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瞪著池二憨道:“你小子不會是看上人家婢女了吧?”
池二憨臉色通紅,連連搖手道:“不,沒……沒有的事。”
“那你猴急什么?”
“反正少爺不能放周公子去福州。”
看著池二憨鄭重的神色,吳爭倒不再打趣二憨了,“放心吧,周公子暫時不會離開,我已經和周公子說了,先在吳莊養好傷。”
“那……那傷好了呢?”
“還說沒看上人家婢女?”
“呃……不,不是的。反正,少爺不能放周公子去福州。”
“好了,我知道了。等他傷好了,你送他們去福州。”
二憨悻悻然總算是離開了。
吳爭卻有些不解了,看著二憨的背影暗道,難道二憨這混小子總動春心了?
……。
紹興府,某個巷子里。
一座規模不下于魯監國“王府”的院子。
東廂房的燈搖曳著。
“大伯,這么急,連夜召侄兒來有事?”一個百戶軍服的疤臉漢子謙恭地揖身問道。
他的對面是個身著朝服的半百武將。
如果吳爭在,一定能認出,這就是剛剛在午前,見過面的興國公王之仁。
王之仁道:“一林啊,明后天,會有一個新任百戶前往梁湖衛所。”
疤臉漢子王一林不解道:“區區百戶,大伯何必在意?”
“不。此人麾下總計有三百余人,殿下已經授于其三個百戶編制,派去梁湖衛所,你就猜不到殿下的用意嗎?”王之仁冷冷地看了王一林一眼。
“難道……殿下要查梁湖衛所空額之事?”
“你還不算太笨!”
王一林急了,“大伯,這若是朝廷派人來巡檢,侄兒還能應付過去,可若是派人駐囤,這如何能掩人耳目啊?”
王之仁蹩眉道:“平日讓你收斂點,你可有聽?怎么,現在怕了?”
“大伯,你可要救我啊?”王一林是真急了,他撲通跪下,巴巴地望著王之仁。
“起來吧。按我說的去做。”
王一林聞聽大喜,起身道:“大伯有辦法?”
“等那吳爭上任時,你可以延攬他。當然,是用我的名義,但不可說是我的意思。”
王一林聽得有些頭暈,“大伯這是何意,既用你的名義,又不能說是你的意思?”
王之仁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王一林,“先不說那吳爭如今得到殿下賞識,就說你一個百戶,憑什么去延攬另一個百戶?你可以說出與我的關系,但不可說出是我的意思。要防著延攬不成,吳爭將此事捅到殿下面前。雖說我不懼殿下,可總還不至于為一個百戶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