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得功擔了一整天的心。
他一片一片摘著書房外,一朵盛開的月季花花瓣,口中叨叨著,“報,不報,報,不報……。”
報是死路一條。
不報也是死路一條。
難怪他這么糾結。
不過,想必是老天開眼。
事情有了轉機。
一個差役進來稟報道:“大人,有請帖。”
黃得功懊惱地喝道:“本官正煩著呢,不去。沒點眼力見。”
差役道:“是吳爭吳大人的請宴。”
“天王老子請宴,本官都不去……呃,你說誰?”
“回大人,是吳爭吳大人的請宴。”
黃得功愣住了,吳爭請宴?
他要做什么?
指責我嗎?沒這必要,直接拿信告發就是。
羞辱我嗎?那請宴做什么?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不對啊,他有什么能求我?
雖說只是個奴兵官,可終究是朝廷六品命官,沒必要求我一個七品知縣啊。
難道……難道他想……。
“霍”地,黃得功眼睛一亮,他認為抓到了事情的本質。
“去,告訴送信人,本官準時赴宴。”
“另外,讓人準備一份重禮,到時本官要帶著去。唔……就把我臥房那尊晚唐白玉佛像裝匣拿上就是。”
……。
晚上,依舊是在“榮祿樓”。
吳爭沒有真向掌柜退了席面,只是改到了傍晚。
倒不是吳爭真想省那二兩銀子,而是厲如海說完事之后,就直接告辭了。
吳爭倒是挺喜歡厲如海這種性格。
真正想干事的人,絕不想浪費時間在應酬吃喝上。
吳爭很意外,他到“榮祿樓”時,黃得功已經在了。
“黃縣令,來得早啊,莫非是本官遲到了?”
“不,不。吳大人沒有遲到,而是本官正好有事出門,回來時早了些,嫌回了衙門再出來麻煩,就在這等吳大人了。”
“勞黃縣令久候了。”
“還好,不久。吳大人……那咱們入席?”
“好,好。掌柜,直接上菜吧。”
“得嘞。”
吳爭與黃得功在雅室坐下。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沒人說話。
不過臉上都帶著笑容,氣氛還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