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受,就得勸諫。
錢肅樂憤然道:“殿下不救,臣愿去救,無非陪他們二人一起死。”
說完,錢肅樂向朱以海長揖,昂首向門外走出。
“住手!”一出門,錢肅樂就大喝道。
方國安轉頭一看,是錢肅樂。
于是連多看一眼都懶得看,對著朱以海的侍衛喊道:“本公奉得就是殿下之命,這二人構陷本公,論罪當斬。殿下就在屋內,此地發生之事,皆可耳聞,如果殿下要阻止,早就派人前來傳令了,你們難道要違抗殿下的命令嗎?”
侍衛們有些懵了,方國安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外面鬧成這樣,五十步外正堂中的朱以海,早已聽得清清楚楚。
可直到現在,只有錢肅樂出來喊了聲“住手”。
侍衛們開始相信方國安的話,他們猶豫了,慢慢散開,任由方國安的士兵將吳爭二人拖走。
錢肅樂急了,撲上來大喝道:“方國安,殿下沒有下令殺死他們。”
方國安一把甩掉被錢肅樂拽住的袖子,下令道:“將二人拖至府門外,斬!”
錢肅樂心中大慟,仰頭悲呼道:“蒼天啊,你睜眼看看吧,這世道好人不長命啊!”
張國維實在聽不下去了,就算心如死灰,也有死灰復燃。
他默默向朱以海一揖,然后退出門外。
“且慢!”
方國安冷冷地回頭,“怎么,尚書大人也要阻止本公?”
張國維道:“殿下說得很清楚,只抓不殺!”
“之前確實如此,但這豎子當眾吐本公一臉口水,如此羞辱于我,本公與他不共戴天。就算殿下親自前來阻攔,本公也不會輕易饒過吳爭。”
方國安的話故意說得特別大聲,就象生怕堂內的朱以海聽不見。
吳爭突然仰頭說話了,“方國安,口水是我吐的,有本事只管沖我來。張煌言可沒吐你口水,小安和厲捕頭也沒有吐你口水。你不能遷怒他們吧?”
方國安眼睛一瞇,獰笑道:“好。張尚書也聽見了……那就如你所愿,來人,將他們三人放了,將吳爭拖出去斬了。”
小安痛哭出聲,“少爺,要死死一塊。你不能丟下我……。”
吳爭已經被拖著走了,他笑道:“小安子,回去照顧好教老爺和小姐。”
這時,被釋放的張煌言慢慢走到方國安面前。
方國安面帶譏諷地看著張煌言,“怎么,張編修是想與本公講道理嗎?”
張煌言呵呵道:“道理都是講給人聽的。畜生不配!”
還沒等方國安發怒,張煌言突然“霍”地一聲,然后就聽見一聲“呸”。
一口白乎乎,沾乎乎的濃痰生生粘在了方國安的臉上。
張煌言哈哈大笑道:“這下好了,我要吐了你一口了,來,來,送我上路吧。”
這個大變故震驚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