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轉身看著陳勝道:“你說過的,五十幾人就能干翻整個衛所。我給你一百人,看你的了。”
短暫的沉默,之后便是亂戰。
陳勝一聲大喝,“兄弟們,干!”
吳爭往后退了幾步,悠閑地在一旁觀戰。
雖然沒有真動刀,可這架打得是拳拳擊肉,“璞璞”的悶聲響成一片。
以百人對三百多號人,原本該是敗多勝少。
可場面上,陳勝的百人卻是壓著對方打。
人和人,真得不一樣。
這就象一頭狼,面對著一群羊。
經過血戰,見過生死的這群老兵,或許罵人罵不過對方,但要說到干架,那就……哎,怎么說好呢?
沒讓吳爭等太久,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陳爾火帶來的那三百多號人,全躺地下哀呼了。
陳爾火卻是站著的,因為他退得快,退得遠遠的,身上沒有挨一拳頭。
這世上有種人,罵人在前,一旦開架,閃得最快。
陳爾火最是典型。
吳爭依舊在笑,看著陳爾火笑。
陳爾火卻是心驚膽顫,他不能逃,這當著全體同僚和士兵的面逃了,日后就沒臉帶兵了。
他強撐著,雖然腿在哆嗦,臉上卻是一片怒意。
“吳爭,你敢指使屬下犯上作亂?”這帽子扣得夠大,聲音卻任誰都聽得出色厲內荏。
吳爭沒有理會他,而是對陳勝道:“就知道你吹牛,看,這么個大活人,你居然看不到。”
陳勝聞弦知雅意,一聲大喝道:“來人,抓住那廝。”
于是,十來個士兵左右向陳爾火撲去。
嚇得陳爾火驚叫一聲,如同受了驚的兔子,飛竄而去。
吳爭呵呵一笑,抬腳來到那個剛剛捧陳爾火哏,說吳爭身下有人的百戶面前。
這百戶趴在地上,原本只是低哼的,可見吳爭一前來,那哼聲驟然變大,直接叫喚起來。
吳爭彎下腰,笑問道:“本官是因為身下有人?”
“不,不,我嘴臭,我亂說的。”
“哦,這么說本官身下沒人嘍?”吳爭一瞪眼。
“不,不。大人身下有人。”改口很快。
吳爭不樂意了,“究竟有人還是沒人?”
“沒有……有,大人身下有人。”
“哦?有誰啊?”
“啊?我……我妹。”
吳爭身后的士兵轟然大笑起來,先前的憋屈一掃而空。
反觀著陳爾火等人帶來的士兵,一個個沮喪地低著頭。
吳爭起身,沖著那些低頭的士兵道:“諸位兄弟,本官新上任,沒想和你們過不去。做為軍人,打架沒什么,打輸了也不丟人。剛才陳百戶說,你們為大明朝出生入死,卻不解釋一下,你們是怎么個出生入死法。可本官卻可以告訴你們,我和身后的兄弟們是怎么個出生入死法。”
說到此處,吳爭“嚓”地拉開胸前衣襟,指著胸前的創口道:“這是本官在嘉定府被敵射的。”
轉頭對身后士兵道:“兄弟們,別藏著掖著,給衛所的兄弟看看,你們是怎么個出生入死法。”
身上有傷的士兵們,一個個拉開衣襟,將傷疤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