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若不是屬下率騎兵營前來,你又怎會率全軍趕來?你不來,三界防線必被韃子突破。如此,江南危矣,朝廷危矣。屬下雖然有罪,但我不悔。就算大人現在殺了我,我還是要說,我是對的!”
吳爭被頂得怒極反笑,“你道本官真不敢殺你嗎?還道是你爹能護得住你?來人,將他拖至灘邊,斬首示眾。”
這下,趕來的沈致遠趕緊上前,低聲勸阻道:“吳爭,這可真殺不得,先不說他爹是錢大人,就說……你看看騎兵營……。”
吳爭回過頭去,這才發現騎兵營士兵一個個地沖自己怒目而視。
吳爭頭轟地炸了,拿手指指著那些士兵罵道:“他X的,老子發你們銀子,給你們戰馬,好吃好喝養著你們,倒養出了一群狼崽子了,怎么著,你們還想殺了本官不成。”
“池二憨、厲如海,帶兵將他們圍了,繳了他們的武器,如遇反抗,就地格殺。”
池二憨、厲如海隨即領兵將騎兵營團團圍了。
這倒不是這群狼崽子不敢反抗,而是半個人被綁在了馬背上,而現在戰馬已經停止,就算想跳下馬來反抗,恐怕也做不到。
吳爭怒哼道:“老子今日就解散了騎兵營,你們哪來回哪去,但若是反抗,本官絕不輕饒。”
這時,本來一臉笑容,一副無所謂的錢翹恭用力掙脫了士兵的手,撲通在吳爭面前跪下:“吳大人,他們沒有謀反之意,只是與我從寧波府來,有些交情。如今聽到大人要殺我,流露出不忍之意,也是人之常情。今日我確實違反軍令,大人要殺我,我心服口服。可這是一支可造騎兵,不僅于大人有益,更于朝廷、于天下有益,懇請大人萬萬不可解散。”
這時,聞訊趕來的魏文遠、廖仲平也到了。
魏文遠抱拳道:“吳千戶,本官不知道其中內情,但今日若沒有錢百戶率騎兵趕到,本官已經引頸自盡,就憑這點,本官也不能看著他被殺。吳千戶,看本官的面子,饒過錢百戶這次。如何?”
廖仲平也勸道:“吳大人,廖某也厚顏向你求個情,錢百戶有罪,但也有功,準其將功折罪,以觀后效,如何?”
吳爭被二人一說,氣也就平息下來了。
吳爭之所以這么大火,心痛騎兵營是一原因,另外,對錢翹恭從進衛所之后,就不服管束,也是原因,其三,吳爭要將衛所打造成一個鐵桶,不允許有人另立山頭,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錢翹恭帶來的人數太多了。
幾乎是整個衛所的六七成,這個比例,如果錢翹恭另起山頭,往后吳爭就會面臨軍令不暢的窘迫。
所以,吳爭有心借此機會踢走錢翹恭。
可魏文遠、廖仲平這二人的面子還是得給的,魏文遠是衛鎮撫,又是王之仁的手下。
而廖仲平更是朱以海依仗之人。
吳爭拱手還禮道:“既然二位大人都開口了,吳爭就破個例。”
“來人,錢翹恭無令調動騎兵營,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將錢翹恭杖責四十,以敬效尤。”
那邊“啪啪”地開始打板子,這邊魏文遠、廖仲平與吳爭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