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聞聽愣住了,錢肅樂這唱得是哪出?
剛剛跑掉的任何一人愿意與自己聯姻,吳爭能信,唯獨這錢肅樂愿意,吳爭還真不信。
這老頭可沒待見過自己,從自己掌握梁湖衛所起,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可現在突然愿意將女兒嫁于自己,吳爭是真不信。
這肯定有陰謀!
吳爭心里立馬涌起一股戒備之意。
“錢大人說笑了,吳爭仰慕錢大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錢大人毀家杼難之時,吳爭還是一個嘉定府小卒,這配不上三個字,還望錢大人不要再提。”
錢肅樂凝視著吳爭許久,讓吳爭很不自然。
“吳大人若不反對,還請委托媒人上寒家提親。告辭!”說完,錢肅樂走向拔腿就走。
吳爭這下傻眼了,這是硬趕鴨子上架么?
還能不能好好講話了?
說好是商議朱以海去監國位、擁立長平公主監國大事的,結果成了商議自己婚事了。
吳爭心里當然清楚,這是諸臣開給自己的條件。
也清楚他們是想斷了自己與長平公主之間的一切可能。
吳爭要說對朱媺娖沒有一絲遐想,那肯定不是實話。
但要說吳爭對朱媺娖情根深種、非她不娶,那肯定是過火了。
其實吳爭更適應得還是與朱媺娖在返回紹興路上的兄弟相稱。
友情比愛情或許更……貼切些。
吳爭自認也不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情種,在自己看來,愛美人更愛江山或者二者都愛更適合自己。
所以,吳爭并非不能接受這些老頭兒的條件,但前提是,必須是自己同意。
愿意和脅迫是兩回事,特別是對于娶正妻這件人生大事而言,吳爭還是不容他人饒舌的。
開玩笑,這世上女子多了去了,可象咱十八歲便是臨安伯的男人有幾個?
想到此,吳爭“啪”地踹翻了面前的椅子,昂首而出。
……。
錢翹恭悲苦不已。
他爹指著他的鼻子,不,現在是指不著了,因為錢翹恭的頭早已低得下巴貼胸了。
錢肅樂的罵,著實文雅得很,通俗地說,就是罵人都不帶臟人的。
可字字句句都能惡心得讓你不想活。
而錢翹恭,這個一直與吳爭懟著干的陽光少年,此時在錢肅樂面前,那就是一只乖乖兔。
看著錢翹恭的窘樣,吳爭昂首挺胸而過,完全不顧錢翹恭眼神中的求懇。
甚至在路過錢翹恭身邊時,吳爭還得意地一笑,低聲道:“該!”
不想,吳爭或許是太得意了些,聲音稍稍大了,被錢肅樂聽到了。
“吳大人留步,講講這該字何意?”
吳爭一聽,大駭,心道,留步才怪呢。
于是裝作沒聽見,大步而去。
留下錢家父子才身后嘰里瓜拉地,反正自己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