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么大的事,他做為一方主帥,居然沒有得到稟報,確實讓吳爭心中不舒服,不僅僅是不舒服,而是意識到這中間的規則有了漏洞。
但對于沈致遠,這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吳爭無疑是信任的。
“沈致遠,你該升副指揮使了。”
“吳爭你不能……呃,你說什么,副指揮使?”沈致遠頓時從地獄到天堂,瞪眼、頓足驚呼道。
吳爭微笑道:“由此堅城,駐守數千人,足以應對一、二萬清軍的進攻。關鍵之處在于,它能與平崗山寨東西呼應,互為犄角,此功足可讓你晉升一級。”
沈致遠頓時臉上樂開了花,他張著獨臂撲上前。
吳爭一時無備,愣是被他拱了一臉的口水。
“知音……知音啊,我就是這么想的,這才與陳勝二人定下在海邊造座小城的打算,關鍵之處還在于,小城不必擔心背后,背后是海,清軍短時間不可能組建起大規模的水軍,所以只要將西南一面建造起城墻,就能抵擋敵人來襲,如此可以節省四成的筑城所需。”
吳爭搖搖頭道:“但此城也有一個弊端。”
沈致遠臉色一僵,問道:“弊端在何處?”
吳爭指著海面道:“若敵人兵力少,這城確實可擋住敵人。但一旦敵人兵力在三萬之上,此城沒有絲毫縱深可以轉圜,恐怕是處絕地。”
沈致遠眉頭緊鎖起來,不晌才問道:“這么說,這錢扔河里了?”
吳爭拍拍他的右肩笑道:“這倒未必。”
“你有對策?”
“自然。”
“快講!”沈致遠急道。
吳爭轉身面對著大海,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支強大的水師,那么大海就能成為我們的后院,可進可退?”
沈致遠驚訝道:“你是說,組建水師?可清軍在岸上,此時應該大幅擴張步軍才是。”
“不!”吳爭沒有看沈致遠,而是堅定地說道,“我要做的不僅僅是組建水師,而是海軍。”
“海軍?”
“能揚帆在大洋深處的艦隊。”吳爭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有一日,這支裝載著巨炮的海軍,可以沿著海岸線北上,到時清廷的根基將在炮聲中顫抖、動搖。”
沈致遠張口結舌起來。
好一會,吳爭轉過頭來,想看看沈致遠的驚駭神色,可卻聽到沈致遠突兀的一句,“吳爭,升副指揮使之事,不會說說這算了吧?”
吳爭大怒,喝道:“滾!”
此時,朝廷官員及家眷已經登上了海船,朱以海笑容滿臉地來請。
“靖海候,監國殿下有請。”
吳爭還禮道:“這么點小事,派個人來傳信就是,何須勞動魯王殿下?”
朱以海呵呵一笑,然后扭捏著上前,“靖海候,本王有一事,咳……不知道如何向你開口?”
吳爭奇怪問道:“魯王有事不妨直言,吳爭若有可效勞之處,定不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