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爭如此仗義,朱以海精神一振,這才道:“不瞞靖海候,之前與清軍在驛亭一戰,本王率朝廷重臣率軍增援,本王身先士卒……咳,是這樣,你知道的,朝廷沒有多少結余,驛亭當時處于清軍包圍之中,將士需要激勵,本王就將身邊的所有錢財都捐了出去,做為犒賞將士之用,如今應天府光復,朝廷要北遷,可到了應天府,本王兩手空空……咳,你懂的,對吧?”
吳爭聽明白了,朱以海這是朝他要錢來了。
不,準確地說,是報銷戰爭費用來了。
吳爭確實有些意外,朱以海還真的散盡家財,以作犒賞將士之用?
看著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朱以海,吳爭心里一嘆,道:“魯王放心,我在應天府已經為殿下置辦了一處宅邸,方圓五里,斷不會失了王爺的體面……至于王府的日常耗費,朝廷自然會承擔。”
朱以海聽了眼睛一亮,可依舊有些期盼之意。
吳爭明白,“另外,我會派人從杭州府會魯王送去紋銀三萬兩,以供殿下開銷。”
朱以海頓時笑容綻放,他伸手拍拍吳爭的肩膀道:“本王就說靖海候是忠義之士嘛,果不其然,要不是那些奸倿時常在本王耳邊聒噪,本王又怎么可能與靖海候在之前發生那么大誤會呢……呃,如此,本王就心安了,靖海候與本王一起去見監國吧。”
朱以海是一時高興過了頭,信口開起了河,他與吳爭之間,從開始時倒還真是對吳爭不錯,優渥有加,可等始寧鎮一戰,吳爭開始崛起,深諳帝王之道的朱以海,就開始忌憚、防備吳爭了,這與身邊奸倿讒言沒有任何關系,而是為君之道所致。
這前因后果,其實雙方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所以,朱以海說著說著,就發覺自己口誤而剎住了。
吳爭道:“還請魯王先行,吳爭先交待幾句,馬上追上來。”
朱以海點點頭,心滿意足地走了。
吳爭沖沒真的“滾”的沈致遠招招手。
“去告訴陳勝,我想將這支軍隊留在此城,讓他著手部署防御,另外告訴了,小心戒備,以防多鐸追來。”
沈致遠聽了有些急了,“吳爭,你真要將軍隊留在這?先說好啊,這次我絕對不留下了,我要跟你去應天府。”
吳爭皺眉道:“去應天府做什么?我都不可能長期待在那。”
沈致遠不解道:“經過此戰,加上護送監國、朝廷返都之功,你怎么也得是國公爵了吧,位列朝堂,就是轉眼之間,你不待在應天府待哪啊?”
吳爭嘆道:“朝廷雖小,可枝節繁雜,我還未到平崗山寨,他們就已經替我劃定了杭州、嘉興、松江三府之地。應天府周邊是朝廷直隸,而其余三府,已是興國公治下。”
沈致遠啞然,這是在瓜分大餅啊?
不過聽到這,沈致遠改口了,“那行,只要跟你一起,哪都行。”
吳爭奇怪了,什么時候這小子這么喜歡自己了?
如影隨行?
呃,不會取向有異吧?
早些時候怎么沒發現呢?
吳爭皺眉道:“你不是有統率大軍,馳騁疆場的夢想嗎?如今論功你晉升副指揮使,必定有統率大軍作戰的機會,為何反倒要跟著我了?”
沈致遠突然表情扭捏起來,吶吶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