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看著吳爭的樣子,輕笑起來,“不是你做的不夠好,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你身邊人太少。”
吳爭一愣。
張煌言嘆了口氣,“入閣人選不僅需要才能,更需要資歷,這樣的人選,如今朝中可謂鳳毛麟角,稍一猜測就可猜到。而你身邊更是……哎,不用猜,就知道是馬士英了。”
吳爭恍然,重重一跺腳道:“有啥辦法,這兩年時間,全用在了征戰上,哪有心思去招攬文人墨客?”
張煌言點點頭道:“也是,如果真將精力花在了招攬上,恐怕也沒今日收復南京之成就了。”
“既然你已經猜到,那你說,馬士英能不能入閣?”
張煌言低頭想了想道:“他不適合。但……他必須入閣!”
吳爭不解道:“這話怎么說?”
“先不說馬士英究竟是忠是奸,能臣還是庸臣,就以他的名聲,足以讓許多士人避而遠之,這會影響到你。”
吳爭點點頭,這一點,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張煌言繼續道:“可眼下,按你的方略,內閣五人中的四人,錢、陳二人勢必對你造成掣肘,以我一人之力,無法抗衡,興國公看似站在你一邊,可他畢竟是羽翼豐滿的宿臣,除非你以宗室身份就任監國或者登上大寶,否則不可能真心效忠于你。如此一來,內閣第五個人選,決定了內閣話語權的歸屬,所以,就算馬士英不適合,也只能讓他入閣了。”
吳爭點頭道:“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應對錢、陳二人,尋常人根本不是對手,也只有象馬士英這樣的閱歷和手段,才能抗衡。”
張煌言突然打斷道:“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真的信馬士英以忠誠于你?”
吳爭被問的笑了起來,“忠誠?我怎么會相信他會忠誠于我?”
張煌言這下有些急了,“那你還……這不是……胡鬧嘛!”
吳爭拍拍張煌言放在桌上的手道:“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我不是信他真心效忠于我,而是相信他至少在目前,沒有除我之外的效忠目標。以他的名聲,怕是再沒有人會收留他了,準確地說,是沒有比我更有實力的人收留他了。這樣,無論他是否真心效忠于我,至少在短期內,他與我的利益是重合的。我失敗了,他會更慘,反之亦然,那么就沒有必要是糾結,他是不是真心效忠于我。”
張煌言微微頜首,他懂吳爭的意思,“言之有理。只是,我的意思不止如此,還有他如果不是真心效忠于你,那么他一旦占據閣臣重職,會不會引起另一場……。”
“不會。”吳爭堅定地說道,“我在收留他之前,就已經與他有言在先,他如果敢在我麾下重組閹黨團伙……那就堅決鏟除!”
聽到吳爭如此堅決,張煌言放下了心,輕輕吁出一口氣。
“如此就好。”張煌言轉變方向道,“那問題就簡單了,只要商議一下,如何確保馬士英入閣就行。”
吳爭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
張煌言答道:“好辦法沒有,但劣策倒有一個。”
吳爭有些失望,“說來聽聽。”
“交換。”張煌言輕輕吐出兩字。
“交換?”
“對。”
“用什么交換?”
“首輔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