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只好解釋道:“錢相當年毀家杼難,這些年朝廷俸祿又是時有時無,好不容易去了應天府,剛安頓下來,哪有銀子置辦女兒嫁妝?不得給人家一點時間準備啊?”
吳伯昌大手一揮,“嫁妝之事,無關緊要,你去和你岳丈說,這銀子你爹出了。”
吳爭無語。
吳小妹在邊上道:“爹,這可是您的不對了,錢家書香門第,錢相又是當朝閣臣,這嫁妝是銀子的事嗎?這是人家顏面啊。”
吳伯昌干咳道:“說得也對,是爹欠考慮了。”
轉過頭對著吳爭道:“那你說,多久?”
“怎么著,也得三、五,七、八十來個月吧。”
“放屁……你要氣死你爹嗎?”吳伯昌大怒道,“你爹象你這么大的時候,你哥……。”
說到此處,吳伯昌噎住了,臉色慘白,老淚紛飛。
吳爭本行二,他上面有哥,不過未滿月就夭折了。
在吳家,沒人提起這茬。
吳爭和吳小妹眼看不對,趕緊上前扶著、揉胸拍背。
好半晌,吳伯昌總算是緩過了口氣,可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他指著吳爭,吶吶說不出話來。
吳爭趕緊保證道:“爹莫急,錢家叔侄正在杭州、松江兩府,兒子這就與他們商議去。”
說完拔腿就走,如同一陣風。
吳小妹追著上去,才一會的功夫,吳爭已經沒影了。
吳小妹嘆了口氣,掩上門。
回來對吳伯昌道:“哥走了。”
吳伯昌抹了把老淚,恨恨道:“這畜生,越來越難騙了。”
吳小妹沒好氣地道:“爹就不能換一新鮮的法子?都用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吳老爹瞪眼道:“你倒是想個法子啊……對了,你的婚事也該說說了。”
吳小妹連忙起身,“爹,明日就要搬家,女兒得收拾收拾去。”
“你哥不是派人來拾掇了嗎?”
“那女兒去準備晚飯。”
“吃過了。”
“夜宵。”人聲已杳。
吳伯昌嘆了口氣。
……。
次日大一早,沒等吳爭去找錢肅典。
錢肅典、錢翹恭二人就找上門來了。
吳爭詫異地問道:“你們的消息可真夠快的?”
錢肅典更詫異:“大將軍也知道了?”
“笑話,你侄女的親事,我也是當事人,怎么能不知道?”
錢肅典這才會意,雙方說的不是一件事。
剛想開口解釋,身邊錢翹恭問道:“妹妹親事,父親不是應了嗎?難道出了變故?”
吳爭搖頭道:“變故稱不上,就是我爹有些急著抱孫子了。”
錢肅典、錢翹恭不禁莞爾,只是心中有事,稍現即隱。
錢肅典道:“這事先不提,下官有要事稟報。”
說著,從胸口取出一封書信呈給吳爭,“大將軍,這是家兄從京城派人急遞來的書信。”
吳爭一邊伸手接,一邊奇怪地問道:“怎么了?出了何事?”
錢肅典變得憤怒,只是強忍站怒意道:“大將軍還是看了再說。”
吳爭點頭道:“屋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