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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多鐸已經率軍攻入紹興府。”朱慈烺平靜但又帶點小得意地說道,“吳爭率二千騎兵渡江迎戰博洛部,大敗,遁向平崗山寨。吳爭麾下四衛,兩衛分別部署在金華、嚴州,一衛在瀝海,杭州衛三千人已入紹興府,杭州城中僅剩七千人,吳爭此時已經無援兵可調。唯一能救他的,只有朕。朕自然是想救他的,已經下旨以廖仲平為主將,率軍南下增援……可你也知道,國庫拘緊,大軍糧草尚在籌備之中,大軍無糧草自然不能開拔,而造成國庫拘緊的,自然是鎮國公截留了原本應該屬于朝廷的商稅導致……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鄭三震驚了,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掙扎著吼道:“義興朝的陛下竟然為了謀殺一個臣子,勾連外敵?”
朱慈烺冷哼道:“朕還沒你想的那般不堪。朕只是抓住了這個契機,先除內賊,再御外患罷了。”
“陛下這是在自毀長城啊!”鄭三嘶聲大喊道。
朱慈烺眼神一縮,這是他一天之內,聽到相同的第二句話。
“他還稱不上是義興朝的長城。朕也做了預案,有廖仲平所率京衛和杭州城守軍,加上錢塘江天險,多鐸就算占領紹興府,也無法北上。如果吳爭心中真有天下,自然該與多鐸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如此,朕就可以在吳爭敗亡之后,派大軍收復紹興府,有了這份光復之功,朝中諸臣再不會將朕視為孺子可欺。”
說到這,朱慈烺沖著鄭三冷冷一笑道:“朕等這個機會很久了。朕知道長公主與吳爭牽扯很深,要動吳爭,就必須先看住長公主。朕對長公主放出口風,欲軟禁周思敏,就在逼她有所動作……你真以為朕對你手下暗衛,絲毫不知情?”
鄭三無力地喘息道:“奴婢的暗衛,絕非為了針對陛下。長公主,也絕對不可能對陛下不利。”
“朕能采信。”朱慈烺很干脆地點頭,“可皇權不能容臣子染指分享。就憑這點,吳爭當死,你也當死。不過朕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招出暗衛。”
“陛下以為,奴婢會信嗎?陛下連長公主都不信,怎會信奴婢?”
鄭三苦笑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就請陛下動手吧。奴婢會在九泉之下,看著義興朝滅亡……只是可惜了長公主……怕是要再次蒙難了。”
朱慈烺的臉色數變,他冷哼道:“朕改主意了,朕不殺你,朕要你親耳聽到吳爭的死訊,朕要你親眼看到義興朝在朕的手中振興……到時,朕再取你這條賤命。”
……。
廖仲平實誠,可不代表著他傻。
他聽得出皇帝話中的意思,也知道皇帝想讓他做什么。
雖然廖仲平不希望吳爭有事,雖然廖仲平也認為吳爭于國有用。
但既然皇帝下旨,他就得照辦。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廖仲平安慰自己,他忠于皇帝,這,沒有錯。
沒有錯,就須遵命,就須堅持。
……。
吳爭在平崗山很苦惱。
三天過去,清軍沒有進攻平崗山。
除了甬道之外,偶爾有清軍小隊斥候騎兵“路過”,多鐸就象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可事實上,多鐸將大軍囤于平崗山側,死死地堵住了吳爭的出山之路。
這讓吳爭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