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執念嘆道:“當初阿爺與大將軍談盟約時就說好的,軍政歸他,財政歸我,只要他的銀兩用在實事上,我就不能阻攔。如今他的錢都用在實事上,阿爺怎能食言而肥?哎……也怪這兩年多,他的進展太快,就算莫家銀子賺得再快,也趕不上他花錢的速度啊。你可知道,一旦再次開戰,那就算莫家真被世人、同行詬病,阿爺也只能挪用商會銀兩了。”
“我去與大將軍商量。”莫亦清道。
莫執念搖搖頭道:“不成。這事還沒困難到須推搡到大將軍那的地步……況且你阿爺、莫家,也丟不起這人!”
“阿爺就當孫兒想去見見他……這應該無妨吧?”
莫執念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去求他一次,這等于更遠了他一步。”
莫亦清微笑道:“孫兒以為,他不會是那種人……況且,阿爺似乎忘記了,他有點石成金的本事。”
莫執念一愣,思忖了一下道:“那……你去試試?”
“是。”
“如果不成,也別逼他。”莫執念叮囑道。
“是。”
……。
方國安心里焦灼。
三次被吳爭拒見,這讓他心急如焚,就差學廉頗赤身負荊請罪了。
轄下將領擅自帶走一營,這放在哪朝,主帥之人都是大罪。
方國安不想被吳爭勢力邊緣化,他急須辯解,當著吳爭的面辯解。
好在,吳爭在方國安第四次請見時,終于答應見他了。
可吳爭一見到方國安,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沈致遠帶走多少人?多少桿槍?多少彈藥?多少石糧?”
方國安趕緊答道:“沈致遠帶走包括他自己在內三百零六人,除三百零六人,人手一桿槍之外還帶走五百二十四桿槍,彈藥無法獲得精準的數目,因為各營訓練領去的彈藥是十天一匯總,沈致遠離開時,領去的彈藥消耗還不清楚,但他從庫中領走四大箱未啟封的彈藥。至于糧食,除了日常的配給,幾乎沒帶。”
吳爭忍不住罵道:“真是不知死活!”
罵完之后,沖方國安道:“回吧。這事我知道了。”
方國安一愣,他遲疑道:“大將軍不打算怪罪于我?”
吳爭道:“你攔不住他。”
方國安聽明白了吳爭的意思,他愧疚地說道:“方某有負大將軍所托。”
吳爭起身,上前安撫道:“亡羊補牢未為遲也。還望方大人回去恪盡職守,不要再出現類似事件。另外,各營訓練彈藥須每日匯總,不得過夜!”
方國安應道:“喏。”
應完,方國安試探地問道:“大將軍難道不打算派兵增援沈致遠部?”
吳爭沉默了一回,道:“二千七百火槍兵,在紹興府一戰折損不小。如今杭州府可調動兵力不多。”
方國安道:“方某麾下尚有三千人,若大將軍信任方某,方某愿北上增援沈致遠及水師。”
吳爭搖搖頭道:“三千人,怕是杯水車薪。”
方國安還以為吳爭嫌棄他手下的兵,忙道:“大將軍可能不知道,錢翹恭訓練火槍兵時,方某也時常將這三千人一起訓練,雖說射擊沒有火槍營士兵那般嫻熟,可自信相去也不遠。況且練兵還須實戰,如果大將軍允準,這三千人可任由大將軍驅使。”
吳爭驚訝地看著方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