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和宋安相視而笑。
“我這就去。”池二憨悶聲道,可話是這么說,腳是半步沒動。
這下,吳爭二人笑得更歡。
池二憨被激得滿臉通紅,一跺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真不敢。
不用說他,宋安也不敢。
吳爭,那就更不敢了,他可以給史坤改名,可以讓史坤他爹來找自己,可他絕不敢說,讓吳老爹來找自己,因為吳爭……心中有愧。
池二憨終究沒有再提改名字。
吳老爺的家法其實不難抗。
難抗的,是親情,是恩情。
就象宋安時常掛在嘴邊的,“生是吳家人,死是吳家鬼。”
如知恩不圖報,與畜生何異?
……。
第七天,吳爭開始增加新科目——火槍訓練。
但火槍訓練卻不開槍射擊,而僅僅是端槍。
他下令,步伐合并進站姿為隊列訓練,成為常訓科目,早晚各一次。
新的訓練,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老一套,槍口上掛上二百銅錢,這是訓練臂力和穩定性的不二法門。
夜里,池二憨、宋安四人,依舊被吳爭拽去開小灶。
吳爭確實存有私心。
其實,吳爭很明白,池二憨、宋安,目前是不具備統率一衛能力的。
帶個一營五百人指揮就差不多了。
一下子將二人提至高位,特別是池二憨,直接就升至嚴州衛副指揮使一職。
完全是吳爭出于想在亂世中保住這二人的性命。
戰斗頻繁,位高者保命的概率總能大一些。特別象池二憨這種一上戰場就忘乎所以的人。
宋安則不同,他的性格和才能,更象是一員儒將,可偏偏又“儒”不起來,雖說認得不少字,可問題,缺少學習,沒有系統性的作戰理念,指揮軍隊一直還停留在見招拆招的本能反應上。
好在二人還年輕,可以學,憑借著二人這四年來的實戰經驗,加上理論,大有可為。
所以,吳爭趁此機會想要讓二人能真正地重新進修一番,為日后他們練兵統兵、指揮作戰和升遷,打下扎實的基礎。
倒不是說,吳爭已經能系統地整理出一套練兵、統兵的經驗了。
事實上,對于這種火槍兵的作戰,就算有后世的閱歷加成,也只有做借鑒。
譬如,燧發槍必須站立對陣,什么隱蔽啊、匍匐前進啊,完全不能照搬。
也就是說,吳爭自己也在摸著石頭過河,就不存在能在指揮火槍兵作戰上,對池二憨等人進行有效指導了。
但有一些是自古至今都是雷同的,那就是紀律、服從,和體力、臂力、視力、行軍等基礎科目。
譬如,隊列。只是以前的隊列,沒有那么多要求和條條框框。
就連戚少保的兵書上,對行軍的要求,也僅僅是不亂、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