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里。
吳爭拿著一根炭條專心地在紙涂抹著。
好在素描的底子還在。
不到一刻鐘,吳爭就畫完了一副前后左右的衣樣草圖。
吳小妹怔怔地看著畫中的樣圖,她是真驚愕了。
吳爭得意地問道:“咋樣?僅這一份圖樣,就能讓妹妹賺出一份厚厚的嫁妝來。”
吳小妹好不容易合攏微長的口,“好是好……可這衣裳能穿得出去嗎?你瞧兩只胳膊全露了出來。”
說著,吳小妹的臉紅了起來。
吳爭一愣,忙道:“也是啊……不急,那就再加兩個袖子。”
于是,另找一張紙,“唰唰”又畫了起來。
二人都低著頭,沒看到錢瑾萱與周思敏悄悄到來。
錢瑾萱與周思敏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愕,她們屏氣寧息,在吳爭身后靜靜地看著吳爭畫畫。
吳爭一邊畫一邊說道:“僅此一件樣式,就可產生千變萬化,襟有圓襟、方襟、長襟等;領有立領、元寶領、低領等;袖子有長袖、短袖,有挽大袖、套花袖,還有喇叭形的倒大袖,在袖口鑲、繡、滾、蕩各種紋樣,十分別致;裙擺除了長短變化,還可變成魚尾形、波浪形等裙擺款式……。”
不多時,吳爭已經畫了十來張的正面簡圖。
每種樣式廖廖數筆,可神韻俱在。
“這衣裳叫什么名字?”一聲吳越軟語從身后傳來。
吳爭一驚,忙回頭看,發現是錢瑾萱和周思敏二人,方才松了口氣。
于是,隨口答道:“旗……呃……呸,這叫漢袍!”
吳爭此時才發現,自己第一反應到的竟是旗袍。
心里頓時無數匹草原神獸飛馳而過,不斷地自我安慰道,這絕不是韃子的旗袍,經過數百年的改良,這早已經是漢人的服裝了。
如果完全認為從民國改良和旗袍是直接由旗女之袍發展而來,這說法未免有失偏頗。
吳爭卻惡狠狠地在心里嘀咕,打今日起,這世上再無旗袍!
三個女子驚訝地看著吳爭咬牙切齒、臉色數變,她們不明白為什么吳爭的嘴巴在不停地蠕動。
她們沒有問,不是不好奇,而是她們的注意力已經被那十來張圖樣深深吸引。
愛美,是女子的天性。
再沒有什么比漂亮的衣裳,更能讓女子專注了。
以至于吳爭回過神來之后,發現自己被孤立,說話沒人理了。
吳爭只好擠進去,兩只手將圖樣按住,大聲道:“喝水尚且不忘掘井人,你們這是想要過河拆橋嗎?”
吳小妹與周思敏尖叫著撲上來搶,吳爭只好用身體來隨著她們的施虐。
錢瑾萱顯得穩重一些,她只是輕輕伸手,從吳爭無法全部按住的空隙處,抽走了一、兩張。
“夫君究竟想做什么?”
錢瑾萱話讓吳小妹和周思敏慢慢安靜下來。
吳爭一邊揉著被掐痛的部位,一邊道:“沒什么,就是想為小妹賺點嫁妝。”
“呸……。”吳小妹瞪著吳爭,“我要的是無與倫比的嫁妝……你自己說的。”
吳爭苦笑。
錢瑾萱輕聲道:“夫君是王爺、大將軍,這等商賈之事,夫君還是不涉及的好,免得粘了銅臭之氣。”
吳爭沒好氣地道:“王爺怎么了,大將軍也得食人間煙火啊……我現在就缺得是銅臭之氣,來,來,快讓我全身每個毛孔都粘滿這銅臭之氣吧。”
這話逗得三女掩嘴而笑。
錢瑾萱與吳小妹、周思敏眼神交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