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不再多說,轉身開步。
可邁了兩腳,突然轉身對沈致遠道:“你,隨本王走。”
還沒沈致遠回答,福臨就搶著開口道:“沈副都銃,還不上前侍奉攝政王?”
敢情,小福臨如同送走一個瘟神,是一刻都不想看見多爾袞了。
回城的路上,攝政王多爾袞三匹駿馬的豪華馬車上。
沈致遠舒適地靠在毛皮上,那是一張不見一絲雜毛的黑熊皮。
他完全不顧忌對面多爾袞欲噴火的雙眸。
多爾袞終于開口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本王?”
沈致遠顯然沒有一絲被驚嚇到的覺悟,他隨口道:“若是背叛了王爺,王爺能容小婿坐在這黑熊皮上……嘖嘖,這皮毛真是不錯……況且,小婿有何理由棄自己的岳父于不顧,而去效忠別人?胳膊肘總得往里拐吧,這大清還有比王爺更強大、慷慨的主嗎?”
多爾袞厲聲道:“那你為何還要助錢翹恭與本王為敵?”
沈致遠皺眉道:“為敵?小婿不知何為敵?王爺是大智之人,今日場面,若真是錢翹恭及所部被王爺親衛騎兵屠殺殆盡,試問王爺是想當場舉旗廢君自立嗎?若非如此,王爺怕是將與皇上當場撕破了顏面,就算王爺勢力再大,恐怕也無法阻止皇帝一邊的強力反噬吧?就算王爺最后能得到想要的,怕也非短期內可以平息一場內戰吧?”
多爾袞顯然沒有被說服,他沉聲道:“無論如何,今日你的選擇,就是站在了本王的對立面上。”
沈致遠呵呵一聲,“小婿渴了,請王爺賞杯水喝吧。”
多爾袞有些目瞪口呆,敢情,自己在這大清勢力范圍內,無人不忌憚的威嚴,在這小子面前竟是蕩然無存?
可多爾袞反而覺得有些新鮮,對,人與人之間,很多時候,就是對上了眼,沒有道理可言。
“沒水,烈酒倒是有……就在你右手側底下柜子里,要喝,自己倒。”多爾袞沒好氣地說道。
沈致遠摸索了一下,不難找,從柜子里摸出一小壇子酒來,擰下木塞,朝口中灌了一大口。
確實是烈酒,沈致遠一口氣沒順止,劇烈地咳嗽起來,小白臉兒憋得通紅。
多爾袞好氣又好笑,笑罵道:“沒喝酒的本事,就別逞強。”
沈致遠稍稍緩了緩,道:“當日王爺宴請小婿,小婿的酒量可沒讓王爺小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