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開始皺眉,“鄭大人與亡者是什么關系?”
鄭有德一愣,“下官與亡者有沒有關系,與本案無關……。”
“不。你先回答本王,到底有沒有關系?”
“下官……下官與亡者乃翁婿。”
“難怪!”吳爭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點點頭道。
“王爺此話何意?莫非下官是亡者女婿,就不能作為苦主申冤了嗎?”
吳爭搖搖頭道:“不,不。本王只是在奇怪,鄭大人如此義憤填膺的動機何在?”
“你……。”鄭有德怒到極點,可終究顧忌到吳爭的權勢,沒有罵出口。
吳爭左右掃了一眼,道:“水師殘部劫掠、殺人,確實有罪,本王不諱言,但昨日戰功,足以折罪,況且人都戰死了,鄭大人又如何證明行兇者在那百余傷兵之中,想來鄭大人不在兇殺現場吧?”
鄭有德一愣,道:“可主使之人卻在殿中……況且王爺又如何證明兇徒不在那百余人中?”
吳爭臉沉了下來,他已經做出很大讓步了,盡量地想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有人不依不饒。
“殿下,臣以為此事須詳查,不冤不縱,殺人者償命,有功者賞賜、撫恤。”都御史王翊出列向朱媺娖奏道。
他一表態,許多御史、科道言官便出列附和,帶動著上百官員附議。
朱媺娖剛要張口,只聽見吳爭沉聲道:“本王不允!”
這下王翊霍地轉身道:“會稽王這是要包庇兇徒?”
“你若要做如此想,本王不否認!”吳爭冷冷道,“本王絕不同意,那些幸存的勇士,傷重之余還要被審訊,甚至刑訊!”
“本官可以保證不動刑。”王翊沉聲保證道,“王爺可以派人同審。”
“不。本王絕不答應!”
“會稽王這是要仗勢欺人?”鄭有德不知死活地責問了一句。
吳爭臉陰得就要滴水了,他大喝一聲,“來人,派人徹查,任氏平常是否象鄭大人言之鑿鑿說的一樣,鋪路修橋、賑濟窮困,往日多有行善于鄉里。”
鄭有德臉色一變。
“再查查,當年清軍占領應天府后,任氏有何言行作為,是不是夠得上漢奸言行。”
“最后再訊問此次兇殺在場的店員,查查水師士兵為何殺人。”
鄭有德臉色如土。
王翊是真怒了,厲聲道:“任氏往日如何言行,與此案無關,叛軍搶劫縣衙、米鋪,害人性命,事實俱在……。”
“都御史錯了。”吳爭突然臉色放緩和了,“水師士兵搶劫縣衙、米鋪并非擅自行事,是奉令行事。”
王翊一愣,遂指著跪在地上的王一林道:“那就是了,儀真伯王一林私自調動水師殘部,罪證確鑿……。”
“都御史錯了。王一林調動水師殘部確實不假,卻是奉命行事,并非私自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