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郁悶地抬頭看了妻子一眼,“你都聽見了?”
“王爺氣生得有道理,他說的話也對,但凡為惡巨者,皆為有才之人。我當初就勸過你,能將王爺行蹤出賣給清軍之人,心術必定不正,可你心軟,不但收留了他,還委以重任。”
夏完淳悶聲道:“我不也是想著,讓他做些事,立些功勞,如此就可以替他說項,重回朝堂嗎?哪曾想……他會這么做。”
錢秦篆見丈夫悔恨,便放緩語氣道:“好在王爺沒有怪你,你好好養傷就是。”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沒怪我?”夏完淳賭氣道,那樣子象煞了一個孩子,也是,才十八歲的年紀嘛,“換作是我,我肯定生氣。”
錢秦篆看見,心中愛煞,“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王爺離開時,說,面,下回來吃。”
“這又能說明什么?”
“這說明王爺沒怪你呀!”錢秦篆逗著丈夫。
“你……。”
“夫君別惱……你想若王爺真生你氣了,何必浪費時間與我說話?在王爺眼中,我只是夫君的妻子,王爺最多是沖我一點頭就離開,這樣已經是禮節了,敬我便是敬夫君。既然王爺還有心思與我叮嚀有生照顧你養傷,自然沒有生你氣。”
夏完淳臉色好了一些,“你說的,好似有那么一些道理。”
“那是當然……唔。”
“做什么?”
“吃面啊……王爺不吃,自然是你吃。”
“我不餓。”
“快吃,下面有大塊羊肉。”
“啊……哪來的羊肉?”
“剛吩咐下人跑去街上買的……你呀,王爺開了口,你還真讓我端上一碗陽春面啊?”錢秦篆白了丈夫一眼。
“天子、諸侯吃牛肉、士大夫吃羊肉、官員吃雞鴨、民眾古稀方可食肉……哎。”夏完淳輕輕推開妻子手中的木盤,“你吃吧,我不餓。”
……。
回到王府。
馬士英已經探著脖子等在那了。
一進書房,馬士英就急遞上幾張供狀,稟報道:“王爺,二袁招了。”
吳爭掃了一眼供狀,并不去拿來看,“這么快?老馬,你該不會是被他們二人哄騙了吧?”吳爭有些詫異,這罪大惡極之徒不應該百般抵賴,打死不招的嗎?
馬士英打著哈哈道:“王爺小看人了不是?我怕折騰死二人,就沒施酷刑,可那袁家小子看起來是個帶兵之人,沒想到是個慫蛋。才抽了幾鞭子,恐嚇了一下,就嚇得尿了褲子,我也沒再打他,就令人將他尿濕的褲子解下,再把尿擠回他的嘴里……嘿嘿,這下不用問,啥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