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衛防區為江都至泰州、如皋,陳勝調任指揮使,黃大淳為副指揮使。
王朝先的舟山水師返回歸建,整個江域由于張名振吳淞水師接防。
杭州、金山、瀝海三衛歸建。
蔣全義正式上任靖江衛指揮使。
……。
朱慈烺死了。
死在吳爭要離開應天府的前一夜。
聽聞黃道周前來稟報時,正在安排離京事宜的吳爭,驚傻了。
吳爭立即在書房傳見莫執念、馬士英二人。
“丹陽王死了,你們干的?”吳爭陰沉著臉,但語氣平靜。
莫執念、馬士英聞聲跪下。
莫執念指天發誓道:“若老朽與此事有半點牽連,任由王爺處置。”
吳爭慢慢轉向馬士英,“那就是你了?!”
馬士英苦笑道:“馬某倒是想啊,可莫老榮來酒樓一番話,馬某豈能聽不出王爺的警告……哪還敢?”
吳爭凝視著馬士英,許久,“當真?”
馬士英依舊苦笑道:“事都發了……若是馬某所為,有何不敢認的?況且沒有莫老襄助,馬某手中無兵無卒,哪有本事在宮中行刺?王爺太高看馬某了。”
吳爭仰頭吐出一口長氣,“我信!你二人隨我入宮。”
……。
朱媺娖跪在朱慈烺的遺體前,慟哭如杜鵑泣血。
數十朝廷重臣、宗室皆低頭垂目,肅立兩邊。
吳爭向朱慈烺遺體行禮之后,轉向朱媺娖,“敢問陛下,丹陽王死因為何?”
朱媺娖泣道:“兄長在寢宮……懸梁。”
吳爭轉身,慢慢走向簾后朱慈烺遺體。
朱慈烺已經被入殮,面容平靜,甚至嘴角還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吳爭沖馬士英施了下眼色,馬士英上前查看。
好一會,馬士英抬頭,向吳爭微微點頭。
看著朱慈烺的遺容,吳爭有種身在夢中的迷茫。
這個飽經磨難的前明太子,出現的突然,走得也略顯突兀。
自盡殉國,倒成了他家一脈相承的魔咒了。
吳爭心里其實不恨朱慈烺,此時還涌起些同情,哪怕朱慈烺不斷地針對自己,甚至派禁軍追殺自己。如果不是二者有尖銳的利益對立,吳爭認為,或許二人能成為朋友,可以談心的朋友。
朱慈烺確實在做事,這一點,不可抹煞,如同崇禎帝。
性格的缺陷,不能成為抹煞功績的借口。
可惜的是,這三年在位,朱慈烺依舊延用了他父親的方法,想以自身的節儉、勤勉來激勵臣民的追隨、效仿和擁戴。
他依舊用他父親的方法,想以激昂的方式來喚醒皇室、士族、官員已經根本不存在的忠誠。
他依舊用他父親傳授和自己領悟的帝王之道,來縱橫捭闔。然而,這延續了千年的帝王之道,給不了他應對國破家亡危局的有效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