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心中一跳,“為何是舟山?”
“紹興監國之前,我便想往舟山避難……況且,舟山孤懸在外,可以與你相安無事。”
吳爭有些心動,用一隅之地,換取宗室的共存和相安無事,代價確實可以接受。
想到這,吳爭道:“可。”
朱以海一愣,問道:“你這是答應了?”
“說吧。”
“可我怎么信你?”
吳爭哂然,“你可以賭。”
“賭什么?”
“賭我守信。”
朱以海愣住了,他躊躇道:“等我帶宗室去了舟山,再說不遲。”
“我沒這耐心。”
“你……。”
“你沒得選擇。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說。”
朱以海急了,“那你得發誓,有生之日,不得進犯舟山!”
“不能。”吳爭搖搖頭道,“本王不能允。朱以海,你得明白,這不是交換,而是本王恩賜。”
朱以海突然明白過來,吳爭清洗宗室的心意,其實早已決定。
他苦笑道:“你原本,是來殺人的?”
吳爭搖搖頭道:“不,你不該死……至少,不該死在我手里。”
“這又是為何?”
“因為……我樂意。”
朱以海怔住了。
吳爭有些不耐煩起來,“說不說,本王沒閑功夫陪你拖延。”
朱以海長吁一口氣,道:“本王……賭了。本王身后人,是……永歷。”
吳爭大驚,“朱由榔?”
“是。”
“他怎么和你聯系上的?”吳爭確實沒想到,他怎么也沒想到,朱由榔會隔著數千里,并且是隔著近二十萬清軍的情況下,來延攬朱以海,這太不可思議了。
朱以海道:“鄭森。”
吳爭聞聽,稍一思忖,于是恍然。
對,海路。
也只有海路可以,自己為了尋求對外貿易收益的增加,不但沒有禁止海洋貿易,還鼓勵民間參與對外海洋貿易,于是由南而來的國內外商船云集杭州、吳淞港口,不用說夾雜一個信使前來杭州,就算來一百人,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