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歷他……許了你什么好處?”
朱以海搖搖頭,“到了我這身份,還能有什么好處……封藩而已。”
“許了你哪里?”
“越地。”
越王?
這不開玩笑嗎?
是,永歷稱帝,按說,封是可以封,可問題是,這邊是義興朝,也是皇帝。
越地盡在吳爭掌握之中,這等于視吳爭于無物。
如何不生氣?
吳爭聞聽勃然大怒,“他敢?!”
朱以海面無表情,道:“有何不敢,你不也諫言朝廷冊封李過夔國公,高一功郢國公,劉體仁受封皖國公嘛,一個封號罷了。”
吳爭深吸一口氣,“他讓你做什么?”
“內應。”朱以海悠悠道,“他也想北伐,從海路北上,效仿你派吳淞水師,突襲天津衛。但須避過你的舟山、吳淞水師。”
“他自身難保,有何實力?”
“他有鄭森。”
吳爭愕然,突然想起了王得仁的背叛,敢情,這伙子人,想繞過自己,不,這是在公然挖挑釁,挖自己墻角!
“這么說來,王得仁受封永歷朝錢倉伯,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吳爭的目光變得陰冷。
“是。”朱以海很誠實,因為他很清楚,吐出了永歷二字,瞞別的已經沒有意義。
“這不是一時心血來潮……這是一個完善了的部署,對嗎?”
“是。”
“可我不明白……周思敏明知你與朱媺娖已無任何握手言和的可能,為何還要冒險助你?”
吳爭是真想不明白,如果周思敏暗中幫助朱媺娖,還說得通,可朱以海實際與朱媺娖其實是對立的,甚至周思敏第一次懷孕,還被朱以海失手一推,造成小產,論公論私,都不應該襄助朱以海才對。
朱以海答道:“我只是派人告訴她,宗室需要她的幫助。除了銀子,其實她并沒做什么。”
“別騙我。”吳爭冷冷道。
朱以海悠悠道:“生死在你手中,我騙你有何意義?”
吳爭慢慢轉身,“鑒于你暗中投靠永歷,之前答應的事,有了變動。”
朱以海大急,“吳爭,你不能食言而肥!”
“我非君子。”吳爭頭也不回地道,“你可以放心,別的不變,但舟山你不能去了……去何處,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看著吳爭遠去的背影,朱以海破口大罵。
罵了許久,朱以海有些累了,他坐在地上沉思起來,突然仰頭,自語道:“莫非……他是要向南邊動手了?”
……。
吳爭頭也不回地離開,確實是預感到了一種危機。
五年前回到紹興府,想得是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