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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瑾萱說到這,又打量了一下父親的臉色,確認父親沒有生氣,心里算是松了口氣。
這話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會說,也不敢說。
父親的命令,她不得不遵從,因為她從小相信,她的父親是個正直君子,做事必定是有分寸的。
在吳爭之前那次去吳伯昌院子吃飯,單獨與周思敏談話后,錢瑾萱就意識到不對了。
可錢瑾萱還是認為,父親讓她所做之事,一定是為了吳爭好,也一定有益于這個國家。
如今聽父親說破,錢瑾萱這才真正明白過來,這事錯了,她父親,也錯了。
錢肅樂回頭,微笑地看著愛女,“爹做事向來是,但求無愧于心……人非圣賢,總會有錯的時候,這事確實是錯了,好在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一直以來,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兄妹二人,見你活得好,爹很欣慰……如今爹也想通了,爹懂的這一套,怕是在這用不上了,唯有胸中文章,還能教書育人,所以今日之后,爹便去江南學院與親家翁一起教書。”
錢瑾萱一愣,“夫君是不再用父親?難道是因為這事,夫君怨父親了?不,不成,女兒要與夫君去說,父親本意也是為他好……。”
錢肅樂呵呵笑了起來,“傻孩子,爹不是官迷……天下安定,百姓富足,方才是為父平生所愿,教書好啊。為父做這決定,與吳爭無關,你沒見親家翁也在教書嗎?”
錢瑾萱詫異道打量著父親,試探地問道:“可父親是當朝太傅,去學院教書會不會太……。”
“太傅?”錢肅樂哈哈大笑,“你還是吳王王妃呢,之前不也在教書嗎,不也和郡主、周側妃一起經營織造府嗎?”
錢瑾萱臉一紅,低頭道:“父親不會怪女兒拋頭露面吧?”
“以前會。”錢肅樂笑道,“現在不會了……為父是歡喜啊,聽莫老說起,織造府短短不足二年,所交稅銀便比之前多了三番還不止,這怕是爹此生都做不到的事。”
錢瑾萱松了口氣,“其實女兒也沒什么能為,織造府大都是郡主在打理……還有周側妃。”
說到這,錢瑾萱突然想到周思敏還被軟禁著,問道:“如今側妃因此事被夫君軟禁,爹能不能去找夫君說項,免了周側妃的懲罰?”
錢肅樂搖搖頭道:“傻孩子,難道你還看不出來,說是軟禁,也沒少了吃穿用度,況且周側妃本就有了身孕,少出門是情理中事。”
錢瑾萱想了想,恍然道:“父親的意思是,夫君是故意對外稱軟禁,實則并無生側妃的氣?”
錢肅樂微嗔道:“生不生氣,為父不知,但側妃產子之后,想必軟禁令也會隨之取消了。你素來聰慧,怎么就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呢?”
錢瑾萱喜悅道:“女兒也是身在局中,心中一直怕夫君怪罪,也沒敢往這處想……這下好了,側妃也不必終日以淚洗面了。”
錢肅樂收斂笑容,輕嘆道:“如今為父心里,擔心之事,也就你兄長一人了。雖說你兄長在北面事敵,可你我都明白,他在為國朝做事,想著他在群狼之中與敵周旋,為父……哎。”
“爹放心。”錢瑾萱壓低聲音道,“兄長如今過得很好,還……。”
“還什么?”
“兄長已經成婚,娶了親。”錢瑾萱小心翼翼地答道。
錢肅樂一愕,臉色一沉,慍怒道:“他敢在外擅自娶妻?當他爹不在了嗎?”
錢瑾萱一驚,不敢接話,心里也在腹誹著,這不哥哥早被您逐出家門了嗎?
錢肅樂臉色變幻,良久才輕嘆道:“也難為他了,男大當婚……娶了就娶了吧,到時再回鄞縣補辦一次,去老宅祠堂祭祖也就是了。”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