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睛中一付懵懂的,而有清澈的東莪,清吟想嘶聲大喝,這是什么世道啊。
好在,東莪總算是還有些節制,沒有沖入蒔花館去,而是將清吟叫到了街上,她的馬車內。
否則,未來坊間,很長一段時間,怕是會將其當作一個笑料,用以來佐酒。
格格逛起窯子來,這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了嘛?
東莪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她覺得,自己來得理直氣壯。
“你就是蒔花館頭牌清吟?”沒有一絲譏諷,不帶一絲厭惡,就這么問了。
如同在問,這就是豆汁一般。
清吟苦笑,“正是清吟……格格此來,不知有何見教?”
東莪上下打量,這還不夠,甚至還抬起手指頭兒,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清吟的臉。
清吟沒有躲,她覺得,沒法閃避。
二人的肌膚觸碰,沒來由地拉近了二人之間的關系,這沒有道理可言。
女人,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其實只要額駙愿意,你可以入府,我不會阻攔,也不會苛待你。”
看著東莪一本正經的臉,清吟心中有種莫名的喜感。
這就是赫赫鑾儀將軍的夫人?
可不就是嘛,還是正牌的多羅格格,攝政王多爾袞的唯一親生女兒。
清吟心中遠端地替沈致遠嘆息,這哪是個女人,最多是個小女孩。
可清吟錯了,她眼中流露出的“憐憫”,刺痛了東莪的心。
東莪憤怒地道:“你敢瞧不起我?!”
清吟只好道:“沒有,我是自慚形穢。”
“真的?”
“真的。”
東莪高興起來,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遞給清吟道:“這是額駙給你的信,額駙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請姑娘不必再牽掛他了。”
清吟心中泛起一陣心酸,雖說與沈致遠,從沒有點破過情愫,可真的聽見從他的夫人口中,說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八個字,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心酸。
沈致遠其實不是個君子,也稱不上是個好人。
沒有逛窯子,往女人胸口里亂揉的君子和好人。
可姐們愛俏,女人就喜歡壞痞子,這了沒道理可言。
清吟接過信,沒有打開,攥在手心里,道:“多謝格格刻意前來傳信,敢問……將軍還好嗎?”
東莪眨了眨眼睛道:“你不該問……不該再問。其實我看過這封信,信上沒有多余的話,就是那句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請姑娘不必再牽掛他了。”
清吟臉色一黯,“我確實不該問。”
東莪反倒有些不忍了,勸道:“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你若愿意從良,我可以資助你贖身。”
清吟驚訝地看著東莪,這是個什么的女孩?
東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真得很美。”
能讓一個女子贊美,那一定是美了。
清吟微笑著,慢慢地伸出左手,握住東莪的手,道:“其實,格格不該來……。”
東莪笑了起來,“我知道不該來這種地方……可額駙從來沒有開口求過我,我不忍心拒絕,再說了,這封信中也沒有什么……對了,就是這信最后那一串符,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問額駙,他說是之前與你玩過的一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