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以五縱列向外涌出,然后向左右迅速散開。
一千八百騎兵有多大規模?
如果不站在高處,怕是看不到首尾。
這本身就是一種武力的震懾。
而清騎出城迎敵,北伐軍士兵如何應對?
全趴下了。
巴山見了,那是哈哈狂笑。
原來南蠻子號稱的“北伐軍”,就是這德性?
這能擋信鐵騎兵沖鋒?
巴山迅速止住笑,揚著彎刀,厲聲大喝道:“兒郎們……我大清的勇士們……隨本將軍碾碎這群無膽南蠻子,攻進泰州府,攻進應天府……殺啊!”
鐵蹄飛揚,戰馬馬蹄揚起陣陣的塵土,瞬間籠罩了數里方圓。
“隆隆”的蹄聲開始轟鳴,形成了大地的共振,如同演練場中,無數同時擂響的激昂的戰鼓聲,震撼人心。
三里的距離,彈指之間。
然而,就在這“隆隆”的蹄聲響起之后的一瞬間。
又一陣“隆隆”聲從趴在地上的北伐軍身后響起,一樣地轟鳴。
甚至,迅速蓋過了一千八百戰馬的蹄聲。
炮彈,如同暴雨般地灑下,足以淹蓋這群滿清勇士。
其實,這種炮彈的威力非常小,小到只能涉及方圓二、三丈的距離。
甚至于彈片無法擊穿鐵騎身上的鐵甲。
但,蔣全義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形成了局部的密集覆蓋,這就是名將的雛形。
清騎以五縱列出城門,就算左右散開,以三里的距離,怎么可能做到疏散?
巴山的用意,無非就是沖擊和碾壓,又怎么可能會刻意地去控制騎兵密度?
韃子本來就不擅長陣列,打仗靠得就是一個字——沖。
這是他們的天生優勢,以攻為守,無往而不勝。
但,兵器的克制,也是先天的。
特別是刻意地克制,那效果就會成倍的擴大。
閉上眼睛,去體會那種被八百門炮齊射的酸爽吧。
這就是一場人為的“災難”。
虎蹲炮的優點,不是它的威力,而是它發射快,如同此時西歐的速射炮。
一分鐘就能打三、四發,甚至在十二發之內,不需要清理炮管。
這是一場鐵雨,飛濺的彈片,就算擊不穿騎兵身上的鎧甲,也足以嵌入戰馬的內腹。
腥、風、血、雨,毫不為過。
清騎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完全地被籠罩在這五、六里方圓之內。
除了戰馬的嘶鳴、混亂的嚎叫、凄慘的哀號……再沒有人可以逼近咫尺之外的趴在地上的北伐軍士兵。
這個咫尺距離,僅僅為百步。
這個距離,便是生死線,清軍難以逾雷池一步。
出城前豪言壯語的巴山,在第一輪炮彈爆炸時,就被受傷的戰馬甩下,幸虧戰馬馬腿受傷,否則,戰馬發狂的速度,得拖死他。
但這也讓巴山逃過了一劫,不得不說,戰馬是通靈性的,它們有著先天的避險功能。
可奇怪的事就這么發生了,或許戰馬是被炸暈了頭了,當巴山的戰馬,一瘸一瘸地拖著已經昏迷的巴山,來到北伐軍陣前數十步時,所有人都愣了,就算什么?臨陣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