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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弼聞聽,面色一變,“蔣將軍,如果不是你施詐偷襲,祖某就算此時,一樣可以覆手間滅了你!”
“或許吧。”蔣全義隨口道,“但你沒機會了。”
“未必!”祖大弼抬手一指他的嫡系,“祖某若下令強攻,兒郎們絕不會違命……以你這五、六百人,非我部一合之敵。”
“祖將軍所說都對。”蔣全義眨巴著眼道,“可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頭。”
“人固有一死……。”
“屁。”蔣全義不耐道,“死在我前頭,就說明你敗了……都已經敗了,還這么啰嗦……來人,拿下!”
“你敢?!”祖大弼怒喝一聲,“豎子安敢欺我?若拿祖某,今日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蔣全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北伐軍拿過多鐸、博洛、尚善、喀爾楚渾等等……敢問,您是哪根蔥?”
這話令祖大弼臉色鐵青。
可蔣全義說到此處,霍地變臉道:“今日拿你拿定了……拿下!”
幾個泰州衛士兵聞聲躍下馬,準備捉拿祖大弼。
祖大弼迅速回頭,大喝道:“別管我……殺……!”
可這“殺”字尚未吐出字音,就被蔣全義一馬鞭劈頭蓋臉地抽下,生生打的咽了回去,變成了一聲痛呼。
一里外旗衛聽到了祖大弼“別管我”三個字,可畢竟是追隨了十來年的主將,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哪。
見蔣全義以馬鞭抽打祖大弼,這下還真逼出了心中怒火,他們一聲齊“哈”,緩緩向前逼近。
蔣全義目睹著祖大弼硬生生被幾個士兵拿下,然后面無表情地回頭,大聲吐出一字,“備!”
……。
人哪,往往是越老越慫。
許多時候,人老了就會權衡利弊。
祖大弼還真不是怕死,而是他心中已經很清楚,這一阻攔,自己及六千多部下,怕是沒了時間到河邊了。
本來就是泰州衛破城之際,下令撤退的,追兵與自己的距離絕不會超過三十里。
原本想著,與清江浦騎兵會合之后,以騎兵來遲滯追兵,這樣,才能搶出全軍渡河的時間。
可騎兵是到了,卻成了敵騎,不但不能為自己渡河爭取時間,反而成了障礙。
就算己部能迅速擊潰這數百“騎兵”,就算自己能大難不死,恐怕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渡河。
而一旦殲滅這支泰州衛,那么隨之而來的,必定是追兵毫不留情的報復,想到這支跟隨自己十年的嫡系,要在此地全軍覆沒,祖大弼絕不甘心,也確實舍不得。
蔣全義這聲“備”,備的不是火槍射擊,也不是組陣備戰。
在他的一聲令下,泰州衛士兵撕開的是自己的軍服,衣服里沒有甲,但腰間掛滿了手雷,那一個個如同小葫蘆般的手雷,讓祖大弼心寒。
這些人雖然不是騎兵,可胯下有馬,一旦開戰,人就會迅速散開往前沖,這種距離的搏殺,顯然已經不適合弓弩,卻適合扔手雷。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祖大弼擔心的是,這些“瘋子”會沖進己部陣中,引爆這些火器。
那么,就算最后己部能勝,怕也會傷亡慘重,這就更不可能有力量北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