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范文程、洪承疇這些人,一群搖擺小人而已,只要本王軍權在手,他們不敢逼迫過,真要惹惱了本王,他們就得留意闔家的腦袋。”
剛林忙應和道:“那是自然,有王爺虎威震懾,量他們也不敢猖狂……。”
多爾袞又咳嗽起來,喘息道:“沈致遠那兩小子可老實……沒有借此鬧事吧?”
“倒沒有消息傳來,應該是不敢吧。”
“不敢?”多爾袞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有什么他不敢的?上次本王削了他的軍權,他就敢逛半月的窯子。”
剛林不禁莞爾,可隨即收斂笑意,他心中后怕,這事多爾袞可以說,他卻不能聽,更不能隨波逐流。
“畢竟此時不同彼時……眼下正值戰事,額駙心里總該有些分寸才對。況且,有王爺十數親衛看管著,想來不至于鬧出什么亂事。”
多爾袞不置可否,但臉上的表情,就象在說,你知道個屁!
多爾袞確實在擔心,不是擔心沈致遠二人鬧事,而是在擔心一個人——女人。
沈致遠、錢翹恭在多爾袞心里,不異于案板上的魚,生死予奪,就在多爾袞一念之間。
可這事有個錯漏之處,一個充滿著變數的女人。
可問題是,多爾袞內心,不想見疑此人,這是他心中僅存的柔軟。
多爾袞用力地搖搖頭,象是想甩去這種無端的懷疑。
“傳本王令,城外各路大軍開始集結,兩日后,隨本王南下。”
“遵命。”
……。
近半月的時間,從滋陽南下的陸路、水路已經被嚴密封鎖。
特別是從濟寧州的運河水道,那是不斷地有清軍巡邏,嚴密盤查。
由此,往日水道上百舸爭流的繁華,如今變得死氣沉沉。
確實是“死氣沉沉”,因為,岸邊整排的無頭尸體,向河水中浸滲著縷縷鮮血。
這是何等殘酷的人間地獄啊。
清軍盤查,只要稍有異狀,直接就拖去河邊,一刀斬下。
人頭滾入河水里,任由無頭尸體向河水中傾注著鮮血。
也正是這種殘酷的盤查,讓過往商人和普通百姓望而卻步。
如此一來,南下的船只和人數就急劇減少。
此時,一隊由北向南的商船,緩緩進入到盤查地界。
隨即有兩艘快船從兩邊包抄過去,快船上,數十清軍彎弓待射,商船又怎敢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