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有些遲疑道:“王爺之前……曾經許諾過,此戰不用我部正面對敵。”
“是,本王應過……。”吳爭輕嘆道,“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加上吳淞衛,淮安城中我軍兵力已在三萬多人,加上你新編一衛,兵力已超過四萬人……如果固守淮安城,城中的糧食絕對支撐不到援軍來援之日。”
祖大弼依然遲疑道:“可王爺應該明白,雖說臣之部下皆是漢人,但畢竟是北人,將士家眷皆在北面,如果與南面滿旗騎兵下面作戰,必會牽累家人……一旦戰時心存僥幸或是臨戰嘩變,后果不堪設想啊。”
吳爭點點頭,“本王知道,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部反正,瞞不了多久,該發生的依舊會發生,與你部是不是正面與敵人作戰,沒有直接關系……反倒是,你們打贏了,敵人投鼠忌器,將士家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話說得沒錯,只有打疼了敵人,敵人才會有顧忌,否則,先殺了又能如何?
道理很清楚,祖大弼能領悟得通,可能領悟和贊同是兩回事。
只有設身處地,站在將士的立場上想,才能理解這種抉擇的痛苦。
吳爭下了劑猛藥,他斬釘截鐵地道:“你去告訴你的部下,本王許諾,此戰參戰者,無論勝敗,只要義興朝尚在,他們便算是首功……軍官晉二級,士兵賞銀五十兩。”
祖大弼驚訝地看著吳爭,心里翻騰起來,倒不是他不信吳爭的許諾,而是……他的這支降軍,僅僅是個暫編,所謂暫編,就是隨時可以撤消,而祖大弼明白,就是在北伐軍整編了這支降軍之后,去往某一衛,任個副將,這已經是他最好的下場。
可此時,吳爭繼續道:“至于你……此戰之后,本王正式給你一個番號,為獨立一衛,不受它衛轄制,僅聽命于本王,你意下如何?”
這個果子確實夠大,以北伐軍編制,最小一衛就是一萬二千人,也就是說,自己的這支軍隊,不但不會被裁撤或是整編,反而會補充新兵、壯大。
這讓祖大弼不由得心動起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祖大弼自信,在他的七千多人里面,總能挑選個二、三千敢死之人,何況他還有原漢軍鑲藍旗三千嫡系。
想到此,祖大弼鄭重一拱手道:“臣愿為殿下效死力!”
吳爭長吁一口氣,“步兵留下參與守城,你率騎兵出城南向,盡量不與敵騎交戰,以打通封鎖,與南面援軍會師為目的……。”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蔣全義的急呼聲,“王爺,有緊急軍情!”
吳爭聞聽心里一震,該來的,就這么來了?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