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權者,也終于懂得向“弱勢群體”妥協了。
多爾袞開始南下,他將新的臨時行轅放在了沛縣。
這個決定讓剛林、祁充格心慌,倒不是他們對多爾袞的軍事才能沒有信心,而是這時的多爾袞,病情開始加重,他在不間斷地咳血。
這樣的情況下,將行轅向戰場前移,萬一有個閃失,軍隊必亂,到時怕是連退都來不及。
可多爾袞執意南移,終究不是他們二人可以阻攔得了的。
五萬大軍,其中一萬二千騎兵,這不是最要命的,多爾袞此次傾注了他這數年來,耗費重金訓練的重甲騎兵,饒是多爾袞財大氣粗,這支重騎至今日投入戰場,也才僅僅六百余人,號稱是千騎。
多爾袞在臨行之時,平靜地下了兩道命令。
“沈致遠那小子該歇夠了……讓他們二人即刻南下。”
“傳令阿濟格,如果再龜縮不出,那他就可以老死在徐州城了!”
祁充格、剛林面面相覷,這命令怎么傳?阿濟格可是親王,二人苦笑起來。
……。
徐州大軍,終于動了。
從徐州北會通渠以水路沿運河而下。
阿濟格終究不敢硬抗多爾袞,哪怕阿濟格早已有了取代多爾袞之心,哪怕明知道多爾袞病重,可阿濟格明白,生病的老虎,一樣能吃人!
但阿濟格還是留了一手,他以九萬大軍(包括他的旗軍)一時找不到足夠的船只為由,將軍隊一分為二,四萬人從水路走,他率余下大軍南下,經宿州至鳳陽府城,美其名曰,協助鳳陽騎兵,震懾義興朝,使其不敢北渡。
……。
山雨欲來風滿樓。
清廷的日子也不好過。
連日來,朝堂上爭得是面紅耳赤。
爭執的主題,一直就是多爾袞該不該打這一仗。
多爾袞已經在打這一仗了,可朝堂中,卻還在為此爭執,著實有夠荒唐!
但這絕對不是小兒過家家,這關乎著,權力的更迭。
朝中誰不知道,多爾袞時日無多。
如果在這時,能將多爾袞的政令、軍令否決,那么,就等于蓋棺定論,就算多爾袞帶兵在外,勝是抗命,敗是矯旨,皆是不赦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