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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府,十天前,在吳爭執意釘在淮安城時,就已經宣布進入戰爭狀態。
吳王遇險,二衛被困,這對于整個大將軍府上下而言,那就是一場災難。
所有的紛爭在此時變得不再重要,況且,吳爭治下,也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內部紛爭,道理很簡單,吳爭用人從不選擇異己者,簡單地說,不是同道,請回家賦閑。
這樣的政治勢力,在遭遇君王遇險時的第一反應,那就是全民總動員。
困難,所有分岐,也這種總動員的氣氛之下,變得不再重要,所以,困難也就不是困難了。
財政窘迫?沒問題,莫執念袖子一甩,征調江南商會一切可以動用的人力、物力,進入戰爭物資儲備。
有人敢反對嗎?
沒有!更甭說反抗了。
就算是再鐵公雞、視財如命之人,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反抗官府的戰爭動員,因為那是找死!
兵力不足?
張國維、熊汝霖以大將軍府名義,迅速開始了第二波臨時征召(第一波是戰前吳爭的王令),十二府之地(不包括正處于戰場的泰州、泰興、通州),但凡滿十五歲,未過四十歲的男丁,皆在征召之列,這員額就大了,如今十二府人口在千萬之數,就算十人一丁,也有近百萬之數,雖然不會真征召百萬人,大將軍府也裝備不起如此巨大的軍隊,但這道征召令對于后期的影響是巨大的。
這道征召令的頒布,讓轄下沒有人再提“獨子不征”、“父征子不征”、“兄征弟不征”這樣的律法,因為這叫事急從權嘛。
松江軍工坊,被炮火毀壞的那座火藥坊早已修繕完畢投入正常生產,可這并不重要,因為短短半個月中,莫執念以三萬人力,同時擴建火藥坊、火器坊各三座,也就是說,軍工坊如今已經有了六座火藥坊和六座火器坊。
有句話說得好,面臨生死存亡之際,只要人力、物力不缺,那就沒有不能辦的事。
大將軍府,吳伯昌和錢瑾萱,做為吳王的父親和王妃,臨時視政。
今日的議題是,該不該強征,在杭州、松江及吳淞港口(吳淞不隸屬松江府,隸屬蘇州府,寶山所也隸屬蘇州府,之所以也在吳爭轄下,確實是因為吳爭的霸道,這源起于四年前王之仁組建新水師時,二人之間的利益互換)的番人物資。
如今的兩大港口,日均吞吐量已經達到數萬石,尤其是吳淞港,高峰時甚至超過十萬石。
由于吳爭的“縱容”,港口的儲量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此時的海路運輸緩慢,無論是番商還是明商,基本都是囤貨在港口,在達到一個數量級別之后,才組建一支巨大的商隊出海,這樣既便利又節省成本。
所以,不用說商人出身的莫執念,就連張國維、熊汝霖這樣的正人君子,也早就將目光盯向了兩個港口囤積的物資。
可這事牽扯太大,如今的番商人,可不是明初之時或者是永樂、宣德年間的番商。
先不說遠在歐洲的各國擁有強大的海上艦隊,就在南海,荷蘭紅毛還占據著東番,其戰艦總數不下千艘。
稍遠一些,臭名昭著的、由英皇伊麗莎白一世授予皇家許可狀的大不列顛東印度公司,勢力已經進入馬六甲海峽,他們開始對荷蘭紅毛壟斷的香料貿易發起挑戰,其戰艦規模同樣達到了一個巔峰值,一千二百余艘。
所以,這個時候,想要強征兩大港口中的番人物資,是非常冒險的。
這才有了今日,大將軍府四大巨頭坐在一起商議對策的一幕,加上吳伯昌和錢瑾萱,總共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