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緊急軍報呈來,“衛國公于昨日在當涂誓師,建陽衛即日渡江北伐,首攻和州。”
這個消息,震住了君臣二人。
二人面面相覷,衛國公也是吳爭的人?
這不荒唐嗎?
夏完淳圖什么?
擁戴吳爭,他已經是國公,難道吳爭還能封夏完淳為王不成?
朱媺娖張大著嘴,發出一聲幽嘆,“若天意如此,何須再強求?”
敢情,這偌大的義興朝,三大軍事力量,竟有兩路是吳爭的擁躉。
想到這,朱媺娖不禁意興闌珊起來,是啊,如果是這樣,那還爭什么?
可朱媺娖也由此恨起了吳爭來,他在這四、五年間,竟暗中串連到了如此地步,正如張同敞所言,他,早有不臣之心啊?!
張同敞確實震撼了,義興朝二十余萬大軍,一夜之間,六成竟歸了吳爭,那義興朝,豈不成了笑話?
右營兵力最強大,駐囤京城,有十萬人之眾,可問題是,攔不住啊。
一旦派右營出京阻截,那京城防務如何應對?
畢竟江北正在大戰,誰能保證,徐州來的八、九萬敵軍,會不會腦子一熱,渡江進犯應天府。
張同敞為難起來,如果僅是廖仲平部,那還可以讓朝廷裝聾作啞,不贊成不反對,靜待戰爭結局再作處置,可建陽衛一旦出動,裝聾作啞肯定是不成了。
夏完淳是衛國公,這相當于一方諸侯,兩個方向一進攻,就算朝廷否認,也沒人肯信哪。
君臣二人四目相對,張同敞憋了許久,苦笑道:“如今之計,怕是只能將錯就錯了……請陛下即刻下詔,發動國戰,令衛國公率建陽衛、廖仲平率左營……即刻渡江北攻……救援吳王。”
最后四個字,張同敞是真不愿意說出,可沒辦法,這已經是眼下唯一能讓皇帝和朝廷就坡下驢的遮羞布了。
而且,這詔書得快,不然,等兩路大軍登陸江北已經開戰后,再頒詔,那就更難堪了。
朱媺娖有些心灰意冷地揮手道:“此事皆由你全權處置……退下吧。”
張同敞一臉黯然,“臣……領旨,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