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英、李颙互視一眼,竟不在意,輕笑起來。
吳爭離開時丟下一句話,“傳話給宋安,即日起,忠義夫人一舉一動,見什么人……時間、地點、說了什么話,皆須一一記錄在案。”
“是。”
……。
醴陵,曾經在元至正年間是醴陵州,在明洪武年間降為長沙府轄下一縣。
一夜之間,成為了軍事重鎮。
大西軍與廣信衛隨即以東西兩路,向北方發起了猛烈攻勢。
到這個時候,其實形勢已經非常明確,光復湖廣,僅僅是時間問題。
而吳爭已經連夜返回杭州府。
原因很簡單,在湖廣清軍遭遇猛烈攻擊之時,義興朝和大將軍府,將不可阻擋地迎來北面清廷的使者。
其實道理很簡單,用廣信衛喬裝大西軍,合擊湖廣清軍之事,瞞不了人。
說它是掩耳盜鈴之舉,并不夸張。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吳爭既然敢這么做,定是有對策的。
還有一個吳爭必須迅速返回杭州府的理由,那就是南面鄭森已經與番人艦隊干上了。
正如吳爭之前預料的,鄭森就算知道了吳爭讓陳永華帶去的十六個字,也很難在實戰中貫徹。
海戰和陸戰完全是兩回事,臨時抱佛腳的現學現賣,效果并不好。
吳爭不希望鄭家水師壯大,但也絕不希望它一戰傾覆。
何況,在與李定國達成共識、結盟之后,鄭家水師等于成了吳爭的“禁臠”,那么在這個時候,吳爭就必須調整之前對王一林及三大水師的戰術部署。
不使鄭家水師折損過大,成了吳爭眼下最重要的選擇。
沒有永恒的敵人,唯有永恒的利益。
五年多的時間,讓吳爭已經洗去了剛穿越時的那一絲浮躁、沖動,取而代之的是,戰略上的冷靜和……冷酷。
對吳爭而言,史上名人對他的影響力在漸漸降低,吳爭發現,但凡是成名之人,往往都存在著不受控制的一面,譬如陳子龍、譬如張同敞、譬如多爾袞。
這種不可控,似乎不受實力所左右,就象是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左右著。
吳爭雖然不信鬼神,但卻隱隱感到這種神秘力量的存在。
既然不受控,那就無視。
有友則敬而遠之,是敵則消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