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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遠自然聽得出來,不過他答非所問道:“蔣全義情況如何?”
“沒死,活著呢……。”藍拜突然輕聲道,“聽說額駙與蔣全義素有交情,等明晨其部歸降后,額駙就能見到他了。”
沈致遠聽了,眉頭一緊,“你說什么?”
藍拜詫異地重復了一遍。
這下沈致遠慍怒道:“你……你就是個蠢貨!蔣錢義會降?你投降了他都不會降,你爹、你爺爺、你祖宗降了,他也不會降!”
藍拜被罵得滿臉赤紅,可這時他還真發不出脾氣來,他捺著性子問道:“那以額駙的意思,蔣全義是詐降?可不對啊,他在我軍團團包圍之中,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他想干什么?找死嗎……啊?”
說到這,連藍拜自己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沈致遠剛要繼續罵,可話還沒出口,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和手雷爆炸聲,漆黑的夜幕頓時染成了一片紅色。
藍拜急喝道:“該死……南蠻子要突圍……額駙,這時你不能走,你得助我攔住蔣全義。”
沈致遠看著遠處的忽明忽暗的紅光,問道:“你認為蔣全義會向什么方向突圍?”
藍拜此時已經拔腿要回軍帳指揮,心不在焉地道:“自然是向南,西面是兗州界,東面是大海,北面是自找死路,只有向南一條活路……。”
沈致遠稍作沉思,道:“我覺得他會向東突圍,你應該調主力防備東面。”
藍拜一愣,“去海里喂魚嗎……蔣全義沒那么傻。”
說到這,藍拜古怪地看了沈致遠一眼,“額駙不會是故意調我向東,便于蔣全義向南突圍吧?”
沈致遠蹩眉道:“也罷……既然正值交戰,新軍暫歸于轄制,不過我還是覺得,蔣全義會向東突圍……這樣,我率一支偏師向東阻截,也算是聊勝于無了。”
可藍拜不同意,他搖搖頭道:“追擊須用騎兵……我旗騎兵大半給了濟席哈,我軍騎兵本就不足,若額駙分了去……怕不妥吧?”
沈致遠聽出來了,藍拜忌憚自己太深,于是道:“那我就領一營新軍向東追。”
藍拜這才釋然,同意了,他一邊往回走,一邊道:“那就祝額駙好運吧。”
……。
蔣全義殘部想要突圍。
千把殘兵想從數千騎兵包圍之中突圍,而且是城外平地上,這確實太難了。
難到是個人都認為是找死。
但就算找死也得突圍。
人只要覺得自己有了榮譽、理想和牽掛,死,其實并不難,一閉眼的事。
與其趴下身子成為俘虜或者叛徒,將士們更愿意拼死一搏,為千里之外的家人,搏個功名。
蔣全義是真不愿意,真不樂意啊,然,這個時候,他除了順從將士們,再無別的辦法。
那么,既然要突圍,就得有突圍的樣。
籌劃,是必須的。
全軍突圍,每個人都覺得不可能。所以,必須分兵突圍。
那分幾個方向呢?
如果兵力夠,蔣全義更愿意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突擊,這樣就算三路被殲滅,或許有一路運氣好,能活著回去,總比全軍盡沒要強。
可眼下,這千把人,如果分成四個方向,那不如直接升出脖子讓敵人砍就是了,好歹死前不用再跑個七縈八素的。
最后蔣全義定下了,分兵兩路,一路向南,一路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