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姓佟的一家,對漢人而言,可謂是血債累累啊。
……。
當然,錢翹恭、魯之域是不知道追兵臨陣換將了。
至此也只知海州城內清軍主將是濟席哈、藍拜,誰知佟岱這貨是哪根蔥?
他們設此戰術,只不是專為佟岱而設。
新壩,是海州以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
因此鎮處于漣河沿岸,當地百姓在老堤壩內,圍新壩造田而得名。
得名時,為崇禎末年,也就一、二十年的事,具體是哪個年份,已經沒據可查了。
由此可見,此鎮四邊,皆是農田。
但它不是錢翹恭、魯之域選定的戰場,雖說農田對于清騎確實是種遲滯的手段,可風雷騎一樣無法施展。
提起它,是因為此時從云梯關趕來的吳淞衛正囤于此鎮周邊。
而被錢翹恭視為心頭肉的“小林騎”,正在過漣河。
真正的預設戰場,是在新壩以北,朐山以南,漣河北岸。
……。
佟岱其實是知道濟席哈、藍拜心中所想的。
與一般滿蒙將領不同,佟岱城府很深,不僅如此,他陰狠詭詐,極象一條隨時會噬人的毒蛇。
也正因為如此,佟岱在清軍中不太合群。
如果不是他“戰功卓著”,怕是沒幾個人服他。
此次“臨危受命”,佟岱心里其實已經有了腹稿。
他很清楚,此次若勝,功勞大半是濟席哈、藍拜的,一來這二人才是此戰主將,官職遠高于自己,二來畢竟是他們率軍出城,自己不過是拾人牙慧。
可如果戰敗,那自己鐵定是不二的“背鍋俠”。
佟岱下令兩邊清騎合攏,派出一支三百人的輕騎做為先鋒,勒令急追。
而他率騎兵主力緩行。
也就是說,如果敵人有伏兵,也就最多損失三百騎,這個數字,佟岱是經過兩三權衡的。
之前濟席哈、藍拜親率騎兵突襲城外敵軍火炮陣地一戰,傷亡了六百多人。
自己這次追擊,傷亡控制在濟席哈、藍拜二人的一半之內,這無論如何都說得過了吧?
所以,戰場的變化,往往是不可測的。
這變化就完全不在錢翹恭、魯之域的意料之中。
錢翹恭、魯之域誘敵是陽謀。
罵誰都成,罵布木布泰、福臨母子,那就等于捅了馬蜂窩,雙方成了不死不休的態勢。
敵軍追擊,是題中之意,這完全在預料之中。
按二人的預想,只要清軍追擊至漣河周邊,那么,囤于新壩鎮的吳淞衛就可以逸待勞,以火器克敵,做為一塊砧板,至少,數倍于清軍的兵力,完全可以拖滯住敵騎。
然后由風雷騎為墻,從西南方向圍住清軍,截斷清軍退路。
最后,由秘密武器“小林騎”為刀,剁吧剁吧,全殲這支追來的清軍,以報前兩日清軍偷襲的一箭之仇。
但這個方案,顯然未經實施,就已經宣告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