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翹恭至此不閃不避,也不下令騎兵迎戰,他這是瘋了嗎?
這本來不過是場由他和魯之域主動發起的,對清騎出城突襲魯之域炮團的報復戰,為何要打成一場決戰,而且是輸的概率大于贏的概率的生死戰?
用通俗的話說,沒必要的。
新壩不是重要戰略據點,只是個小鎮,沒城池、工事防守啊,人口也不多,更別談什么財富了。哪怕拱手讓給清軍,清軍也不會要,因為根本守不住。
可錢翹恭又不象是在發瘋,發瘋的人如何如臂使指地指揮風雷騎戰前變陣?
風雷騎有三千騎,這沒有絕對對部隊的控制力,是根本做不到的。
答案,在佟岱的期盼之中,迅速揭曉了。
佟岱甚至已經看見了錢翹恭,他甚至已經抬手大聲招呼著身邊精騎,向錢翹恭沖鋒。
急促而沉重的馬蹄聲,就象敲動著上千面牛皮巨鼓一般,甚至蓋過了遠處的火炮聲。
然而,興奮只在一剎那,佛曰,彈指之間。
佟岱臉上的興奮和激情,在一瞬間僵硬,如同見了鬼一般。
真是鬼,沒有人臉的鬼魅。
在那一刻,所有面向錢翹恭方向的清軍騎兵,臉上的神色都是僵硬的,象見了鬼一般驚悚。
錢翹恭所在處,騎兵非常密集。
這在佟岱看來很正常,主將嘛,身邊自然得有密集的防衛,他自己也是如此。
可這時,這些密集的騎兵突然向兩側閃開,露出后方的猙獰——小林騎。
已經加速的重騎兵,那一張張被精鐵面罩覆蓋的臉,可不就是韃子騎兵眼中的“鬼臉”嗎?
索命無常的臉!
天曉得佟岱和他的部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經歷了什么?
反正當重騎以一種所向披靡的姿態,“隆隆”行進過之處,就是一灘灘血泥。
沒有幸存者。
小林騎鐵蹄之下,不需要俘虜。
已經加速的佟岱所部騎兵,根本來不及轉向,就勿論潰逃了。
他們幾乎以一種飛蛾撲火的“決絕”,一頭撞入重騎陣列之中,那就如一輛汽車和一列火車的迎面對撞,便是粉身碎骨、不留殘渣。
塵歸塵,土歸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是不報,時間未到。
今日,是時候了!
……。
鐵甲重騎的驟然出現。
哪怕是向來以精銳著稱的滿蒙八旗騎兵,也慌亂了。
雖說兩個戰場還有七、八里的距離,可這樣的聲勢,在一無遮攔的原野上,一目了然。
清騎反應很快,在確定了遠水救不了近火,無法營救主將佟岱的那一刻,開始回撤了。
這個時候,清騎主力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