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祖大弼強捺著羨慕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可他在看到這些士兵臉上的那股子精氣神之后,再也無法淡定。
當士兵一個個從他身邊行軍路過時,祖大弼明顯地感到一種壓力,無形的壓力。
他是征戰沙場數十年的老兵了,從來沒有遇到象這樣只是擦肩而過,就能給自己壓力的。
祖大弼干澀地向對面戚家豪問道:“敢問戚將軍,象這樣的軍隊……第一軍中有多少?”
戚家豪隨口道:“五萬人。”
祖大弼驚愕了。
戚家豪看了眼祖大弼的表情,搖搖頭道:“既然不怪祖將軍,末將也是有幸被王爺點名,臨時統率這支軍隊時,才知道……原來傳言中的第一軍,竟是這般的強悍!”
祖大弼聽了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他望著這一列列行軍的士兵,吶吶道:“萬幸……萬幸!”
戚家豪自然聽懂了祖大弼的意思,祖大弼是在心里慶幸自己終究作了回正確的選擇,如果沒有歸投,那此時,他必站在這支軍隊的對立面,那后果會怎樣……不言而喻了。
戚家豪沒有接祖大弼的這話,畢竟已經是同袍了嘛。
“祖將軍,王爺可有新的命令傳來?”
祖大弼搖搖頭,道:“南門此時激戰正酣……錢將軍與我各率一部至東、西二門,為得是防備清軍故伎重演,突然出城突襲我軍炮團可古怪的是,敵人就象知道我軍會來一般,早就封死了城門……我也只能靜候王爺新的命令了。”
戚家豪斜了祖大弼一眼,道:“祖將軍果然是個嚴謹之人啊!”
祖大弼一愕,他沒聽明白。
戚家豪說完,向祖大弼行了個軍禮,道:“既然如此,末將便率軍攻東門了……。”
祖大弼一怔,急道:“東門已經被敵人自己堵死了……。”
“那又如何?”戚家豪哂然道,“就算面前是座山,我軍也將劈開它……祖將軍,還請你為我部掠陣……告辭。”
祖大弼這時才突然明白過來,敢情,這小子竟是瞧不起人啊?!
說得好聽,“為我部掠陣”,讓我部來為你掠陣?
這種蹩悶,讓祖大弼有種想用頭撞墻的沖動,老子上陣殺敵之時,你小子還沒出生呢!
于是他急步追上去,一把拽住戚家豪的衣襟,沉聲道:“戚將軍所請,我不能答應……我部奉王爺之命至此,以應對騎敵出城……既然東門已經封堵,而你部已經順利到達東門外,那我部便要向北門方向迂回、主動出擊,以防敵騎故伎重施由北門出城。”
戚家豪也是一怔,他不理解祖大弼怎么就突然轉了性,其實早看出來祖大弼在消極怠戰,只是不好當面點破罷了。
不過戚家豪沒時間與祖大弼多言,弟弟代自己戰死在海州城西門,這個仇今日必須要報!
這或許也是殿下特意點名,令自己臨時統率這支奇兵前來的目的吧!
戚家豪點頭道:“既然祖將軍有任務在身,那掠陣之事,我會安排張總督派來的水兵接手……祖將軍,勝利見!”
望著遠去的戚家豪和他的軍隊,祖大弼心里憋悶得要死。
他突然扭身上馬,沖著身后騎兵大呼道:“都傻了吧?還看什么……聽到人家說啥了嗎……人家瞧不起咱們哪……聽我命令,全軍趕往北門……該死的韃子,千萬要記得往北門逃命啊!”
一千多風雷騎,驟然集結,如一道洪流般,向北門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