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等風z”的打賞。
就在這一瞬間,屋里上演起了一出“全武行”。
馬士英本是好心,不想心高氣傲的王翊愣是將它當成了驢肝肺,“馬瑤草……汝想做甚?好狗不擋道……滾開!”
馬士英被激怒了,自從追隨了吳王,自己是夾著尾巴做人,人人見了自己,那也是客客氣氣,至少再不象以前一見面就沖自己橫眉怒對了,特別是在吳王身邊做了幕僚之后,幾乎見得都是笑臉,不想,今日被這貨狗咬呂洞賓了,還是當著吳王的面。
馬士英原本是攔,結果成了拽。
這一拽,二人直接就干上了。
冒襄想勸阻,奈何他躲開瘦削,象極了猴子,只敢在邊上跳,上前勸架……嘖嘖,是真不敢。
冒襄大喊,“王爺……王爺……打起來了!”
吳爭驚愕地回頭,回去一步,突然又停止了。
然后再動步上前,不過,并沒有勸架,也沒有開口,而是側著身,從纏斗的二人與門框的縫里,擠了過去。
然后回到自己座位,端起新泡的綠茶,抬起杯蓋,美美地嗞了一口,還招呼冒襄道:“辟疆,來,嘗嘗今年新茶……這可是西湖湖心島上,為數不多的龍井茶!”
冒襄哭笑不得,但還是動步上前,“王爺……打起來了。”
“孤知道。”
“不勸勸?”
“勸他們做啥?”吳爭晃晃頭道,“打,往死里打……今日孤做證,打死勿論……嘖嘖,要是在杭州府,明日漢明半月談頭版,必不會是孤今夜要兵諫……而是這兩讀書人生死決斗……冒辟疆,你別擋著本王,多好的打戲呀……不看浪費了!”
吳爭這番話一說,這聽得人,再要是還想打下去,那是腦子進水了。
而馬士英、王翊可都是正正經經的讀書人,科班出身的進士,定不可能是腦子進水的,自然就打不起來了。
可不打了,二人還是怒瞪著對方,直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般。
吳爭終于嘆息一聲,“二位累不累啊……要不先歇歇?”
馬士英負氣道:“王爺……這就是個不識好歹之人。”
王翊反懟道:“翊羞與閹黨為伍!”
吳爭皺眉,“馬士英……你先出去……冒襄,你也出去!”
……。
待二人離開,王翊冷笑道:“吳王身邊僅是這般奸倿,難道就不怕清名受損嗎?”
吳爭默默地看著王翊。
王翊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是要含憤離開的,于是側著向吳爭一拱手,連告辭的話也不愿說了,就向門外走去。
“王翊,你忘了此來的初心了嗎?”背后傳來吳爭悠悠的嘆息聲。
王翊如中雷霆般地停下了腳步。
“許多人,初心都是好的、正義的,可走著走著,就忘記了自己緣何出發。”吳爭的話音有些低沉,但聽在王翊耳中,不亞于驚雷。
“可……可王爺身邊容不下我!”王翊羞怒轉身。
吳爭搖搖頭,平靜地看著王翊,“不,是你容不下自己!”
王翊沒有聽懂。
“你自命清高,但凡有異見者,皆被你視為不同道……以異類區分,黨同伐異!”吳爭抬手指指自己道:“曾幾何時,孤不也被你視為權臣、亂臣嗎?”
王翊懂了,他的臉色更紅,可他依舊執拗地反詰道:“公道自在人心……象馬士英之流,焉可共事?”
“你錯了……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圣人。”吳爭淡淡道,“馬士英之前確實做了不少壞事、惡事,但平心而論,在投入本王麾下之后……有功無過,至少,在孤的眼里,他遠比那些明里滿口道義背地欺世盜名的人,更有人性!”
王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吳爭嘆息道:“論詩詞歌賦孤不如你,論識人用人你不如孤……王定勛啊,就一小小變故,你便忘記了自己此來的初心,你讓孤如何信你、用你?”